我瞧了瞧四周,才道:“奉之与我前月底同困在月镇内,后来我先出来,他与状元公主一起得救,应是在十日以前,他知晓你的身份,应会来寻你。”听了我说的,宁淮安的神情有些动摇,而后才道:“我快马到祈都大概是天黑时分,我会交给秦伊。”
说完便骑马扬尘而去。
我捂着膝盖才跌跌撞撞的回到府上,进了门口,瞧着自己膝盖衣服上的灰尘不知该不该去往书房,怕被沈若看见他会询问,便站在门口犹豫不决,心想着从东侧绕过去。
出了沈若书房,已是黄昏时候,我走回了房内,见炭火一直燃着,才进了房门,便感到了温暖。我坐在炭火旁,觉得这些时日,我只是参与了沈言与沈若的纠葛,他们终有一日会面对上一代的恩怨,也终会了结。
今夜无事。
我觉得再待在沈若府里不是长久之计,既他已答应让我离开,我又帮不上他什么,便问道:“沈若,若是你不将我送出去,我便会离开。”他愣了愣,而后问道:“去哪儿?”我摇摇头,道:“我不知,但总有一处会让我停留,只是,不是这里。”
我正与他谈笑,便瞥见一旁走来的沈若,他看了我一眼,径直走了过来,朝沈玉书道:“玉书,你的画近日听字画坊的人说,都被一个女子买走,不知是谁?”沈玉书见了沈若,先是愣了愣,而后才道:“七哥,你快别打趣。”
我重重跪在地上,见马停下,才缓缓起身,未顾疼痛,轻轻拍了拍衣服,将信递与他。他见我如此,眼眸里有一丝惊讶一闪而过,随即才拿过信,放在袖中,瞥了眼我拉住缰绳的手,问道:“还有何事?”
第七十九章 我以为的
沈若从怀里掏出昨夜给我的玉佩递与我手上,才道:“好,等金兰婚礼过后你再走,我不会再困着你,你想去哪里便去。若是你改了心意,记得回来。”我点点头,才道:“我瞒了许多事,我不知该不该和你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但我如今的力量,怎么做到这些?沈若对于他的父皇寻杀手的事情,他又知晓多少?以这几日对他的观察,他不是一个狠心的人,若是将原委告知与他,他可以接受的,又有多少?
我能做什么?在这段不可知的经历中,仿佛冥冥中早有了安排,我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
沈玉书走了,沈若便看向我的膝盖,未想他未多问,只道:“随我来。”而后径直走向书房,从一侧的小柜子拿了几瓶药递与我,道:“跌打损伤,你还是多备着些。”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一路马车行驶,沈玉书不似平日多
可若是如今,我想要找到皇帝,说清楚这些事,凭我一己之力,进了宫,也不能单独见皇帝,更何况种种事情。我得想个办法,可以见到皇帝,把话一次性说清楚。
我未解,他继续道:“七哥手下有一家字画坊,我画的一些画会放在那里售卖,以此赚些小钱。”我见过他的画,确实画的极好,便道:“若是我有钱了,必去买几幅来。”他笑着摇摇头:“不必,改日我送你。”
第二日一早,因是金兰的婚礼,我心中也有了打算,早早寻蓁蓁换了件淡红的布料做了衣裳,今早蓁蓁拿来看,确实做的很别致。我穿上出门,见门口早已在马车上等候的沈玉书。
以往我总想着安稳度日,未顾及一起前来的队友,未顾及身边认识的朋友,未顾及一直照顾自己的人,总想着逃避,想着自己的安稳,却忽视了自己迟早要面对的问题。
他笑了笑,但颇有些深长的意味:“没有该不该,只有你想不想,等有一日,你总会说,我也总会知道。”
我先是一愣,而后想到沈若还有很多事情,这种事恐怕于他而言也无关轻重,便也未有在意。上了马车,见沈玉书见我微微一愣,笑道:“未见你穿过这种颜色。”我点点头,而后回道:“平日里喜素净,这些颜色也是在这个日子穿上。”
沈若才勾唇笑道:“你已年岁不小,虽不必如我一般受父皇约束,但也该成家立业,你的闲散性子,也该有个人管一管。”沈玉书才道:“七哥承天下之责,自是我不能比的。”说完,才告了别,赶忙出了门去。
难事,又想到会不会,沈若也知道。
进了门口,不想正遇要出门去的沈玉书,他拿着几幅画卷,见了我先是愣了愣,而后瞥到我的膝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摇摇头,示意没事,便询问他要去哪里,他晃了晃手中的画卷,才道:“卖画。”
我还是,得面对,面对这些种种,我得阻止他们,首先,就得集合来的队友们,首先先商量好战略,然后寻回我的能力。
我未听他说,只转头跑回去房内拿了信,跑出来时,见他已不在廊内。我追了出去,才见他在门口,见到他正欲上马,我忙赶过去,他未理会我,只拉了拉马的缰绳,径直想要走。我见马已开始走,忙一把拉住缰绳,我重重被马一带,摔在地上,马走了几步,被我扯住,才长长嘶吼一声,慢慢停下。
他点点头,似有什么思考,未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