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也许会成为植物人。
晴天霹雳,段喻之愣了好久都没回神,她以为植物人什么的会是影视剧里写的剧本,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情,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
傅寻被转移到普通病房内,她浑浑噩噩地走进病房,小护士检查完后就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只听得到滴答滴答的机器声音,他脸色苍白,又罩着呼吸器,脆弱感横生。
段喻之坐在病床前,茫然无措地握上他冰凉的手,这让她想起了梅凝死亡前身体的温度,她不断扭头看着心电仪,只有确认心脏还在跳动才能安心。
恐慌笼罩了她。
“骗子……”
段喻之把他的手抵在唇边,低声道:“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家吗?只要有你在,我就有家,这是你自己说的吧?可现在你自己看看,我又没家了。”
“你那么喜欢我,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边就不管了,傅寻,你不能太过分,我会生气的。”
她垂下头,额头枕着傅寻落在床单上的冰手,不知不觉间泪水晕染开一片。
“我好不容易知道自己喜欢你了,结果你倒好,突然就倒下了……”段喻之偏过头,吸吸鼻子,闷声闷气道:“你要是醒不过来,就永远听不到我说喜欢两个字了,过几年我可能会有比你更好的对象,对其他人说喜欢……”
说到此,她蓦地感觉到傅寻指尖的动弹,很细微,但她确实感受到了。
段喻之抬起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手,嘴里继续道:“我还要飞国外去找沈延,接受他的告白,也许就能日久生情了。”
动弹的幅度更大了些,她看向傅寻的双眼,虽然没醒,但明显能看到眼珠子乱窜,段喻之慌张地跑去找医生,医生细心检查一番后说:“病人脑部神经很活跃,恢复的几率很大。”
将醒未醒。
语言刺激疗法真的有用?
待医生检查完走后,段喻之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气人的话,可傅寻就像突然被关闭的电脑,没有任何反应。
她宽慰自己,这才第一天,没准第二天就醒了。
事实是,第二天他也没什么太大反应,昨日的那个动弹仿佛是她在做梦。
没等来傅寻苏醒,先等来傅知的到来。
他风尘仆仆,似乎刚从外地飞速赶来,眉眼的担忧显而易见,傅知皱着眉,沉声问道:“那天接待你们去单人缆车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有,我记得是个女人。”
段喻之不笨,尤其先前怀疑事故是人为,立即就反应过来傅知一席话的意思,“那个工作人员和幕后黑手是一伙的?”
傅知深深看她一眼,点了点头说是,又道:“人和证据我已经查出来了,只不过对方跑得太快,现在还没抓到。”
不愧是傅氏掌权人。
段喻之抿着唇,欲言又止。
傅知似乎察觉到了她想问的话,便说:“是孔家的小儿子。”
“被傅寻打断腿的那个?”
“嗯。”傅知敛眉,温和的声线里掺了冰碴子,“他倒是不怕死,什么事儿都敢做。”
既然查明凶手是谁,段喻之也安了一块心,之后傅知将人转移到傅氏的私人医院,派了最好的医生诊治傅寻。
饶是如此,傅寻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孔家那个小儿子则因为这场恶劣的杀人未遂案件被警察逮了,证据确凿,想辩解都没法辩解。
段喻之这几天都在傅寻的病房待着,要么唠唠叨叨一大堆,要么一言不发,期间他的朋友来了一波又一波。
眼看着医生所说的五天期限就要到了,段喻之越发心急,整日整夜攥着他的手不松开。
“傅寻,求你了快点醒,你要是现在醒了我就……”
“就怎么样?”
段喻之话音顿住,她不敢置信地抬头,就瞧见傅寻正睁着无辜的双眼呆呆傻傻地看她。
“你醒了?!!”
她猛然扑上去抱住傅寻,失而复得的感觉令她心安,然而这心脏却又因为傅寻的下一句话而被高高揪起来。
“你是谁?我好像…不认得你吧?”
傅寻把她手掰开,对上她懵逼的表情,继续道:“你是我哥派来的护工?”
段喻之勉强笑了声,“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
可傅寻看她的眼神就是很陌生。
“我…我是段喻之…你不记得了?”
傅寻摇了摇头,而后她又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得到答案后段喻之人都傻了。
他脸上表情恢复了以往的矜贵高冷,就连再开口的语气都生疏冷漠,“如果问完了,还请你先出去,我要独自休息一下。”
“……好。”
傅寻真的失忆了,可其他人都记得,独独不记得她段喻之一人。
他的记忆里,没有了段喻之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提醒一下,现实生活中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