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何愿背着红书包穿着蓝白色校服来到了傅寻家。
他还在上高中,留着乖巧的蘑菇头,一副乖乖仔模样,但其实他在学校经常闯祸,一个学期能喊家长十几次,颇有傅寻当年的风范。
唯一不同的是何愿是个学渣,学习排名经常性倒数。
傅寻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一脸凝重的段喻之,何愿高高兴兴进来和他打招呼,却发现对方表情不太对劲,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他立马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有做什么事惹到他。
左想右想想不通,何愿挠挠头,心惊胆战地放下书包,垂着头小声问:“哥,你喊我来有什么事吗?我最近应该很乖吧?”
就连老师都夸他学习有进步了,考原城大学还是有希望的,而且叫家长次数也在直线下降。
“说说,前几天去哪儿了。”傅寻双手抱臂,等着他的鬼话连篇。
何愿啊了一声,略微心虚地没直视他的眼睛,“就…就在学校呗,我除了在学校学习还能干什么啊…”
“哦?”
“真的啊…”
“真是这样那你结巴什么,还不敢看我,何愿,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谎就会避开视线,嗯?”傅寻一语戳破他,声音冷了几分,“说真话。”
何愿见瞒不过他这位敏捷的表哥,自暴自弃道:“我出去赚钱了啊,赚钱也不行吗?”
“你赚什么钱?我和傅知给你的钱还不够用?缺钱就……”
“我就是不想和你们要啊。”何愿被戳中痛脚,打断他的话鼓着脸说:“我……我才不想和你们要钱,我自己也能挣下钱,不用你们关心。”
“你闹什么别扭?”
何愿紧紧攥着他的校服衣摆,却泄气般说道:“你都不知道他们在学校怎么看我的,都说我就靠着你们不学无术仗势欺人,一点本事也没有还就知道和你们要钱。”
傅寻头疼地皱眉,“你管他们说什么,靠我怎么了,他们想靠还没有呢。”
“你看,你就是这种观点,总认为我是个小孩。”
“你怎么就……”傅寻正要反驳他的话,试图纠正解开何愿的别扭心理,段喻之却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低声道:“说正事,不要歪话题。”
差点儿扯到外太空的话题被段喻之强行拉回来,傅寻冷淡着一张脸,指了指桌面上的照片,“认得吗?”
何愿委屈巴巴地垂头去看,吸了吸鼻子后说道:“认得啊,领我赚钱的人就是他,陈哥说只要我认真干,月入万没问题。”
傅寻的太阳xue突突地跳,克制地继续问:“他让你干什么?具体做什么?”
“就…就开车啊,当个司机而已,好像是运东西的,具体的人家也不告诉我。”
“你连他真名都不知道,具体干什么也不知道,就敢去做?何愿,我真不知道是该夸你勇敢还是夸你傻。”傅寻直接被气笑了。
开个车充当司机就月入万,运的还不是人,这能是什么工作?尤其翟正祥还有前科,想想都知道何愿被骗了。
段喻之也无语,她以为的是傅家有什么人暗中勾结翟正祥,妄想取代傅知如今的地位,结果一场家族大戏变成了无辜青少年被欺骗的戏码。
怎么说,事情竟然不是那么复杂,段喻之还有点不适应。
她只好三言两语简单说了说翟正祥的恶劣事迹,何愿脸色成功变白。
“哥……那我…我…”何愿傻了眼,脑海里面的慈祥和善陈大哥立马变成了吃人rou喝人血的变态罪犯,他慌了神,急忙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这样……他,他…”
“行了,就知道你又被人骗了。”傅寻捏捏鼻根,对他这个表弟无语到极致,上一回也是,傻不兮兮地说要跟着人赚大钱,结果却是被人骗进了传销组织。
如果傅寻再晚一点找到他,这傻孩子就要被揍死了。
怎么就不长教训呢。
随后,何愿吭吭巴巴地说了自己知道的为数不多的事情,又经过傅寻一番不怎么有耐心的关爱教导,红着眼捏着卡背着书包离开了。
段喻之鼓掌式地拍了两下手,“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安慰人,感觉天要下红雨了。”
“……”傅寻凉嗖嗖瞟她一眼,没接她的话,“现在能证明了吗?那个什么翟与我无关,和傅家也没什么关系,傅氏是正经开公司做生意的,和这些玩意儿不沾边。”
“嗯嗯,证明了。”段喻之点点头,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刚才她是真的害怕傅寻或者傅知会和翟正祥有交易关系。
幸好不是她想的那样,幸好只是个翟正祥的骗局。
借着翟正祥的问题,她顺势和傅寻提前请了几天假,准备去花鸟市场转悠转悠,同时匿名报警,把何愿说的那几个地址全都透露给警方,过几天如愿听到了不法分子落网的消息。
可惜翟正祥不在这里面。
段喻之本打算自己一个人去花鸟市场,可宋雅璇一个电话打来,约她去看一个乐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