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Alpha太自大,竟敢不搜身就和他同处一室。
酒店隔音好,袖珍枪发射的声响细微,只有梁沅和死透了这人听见金属头入rou的声音。守在门口的下属完全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直到一位高大冷峻的Alpha踏着急切的步伐闯入。
他从转角处走来,子弹随迈步的节奏发射,枪枪毙命。反应过来的伙计立即分作几路,其中大多数训练有素地调整队形拦截他,离房门最近的不顾嘱咐拼命拍门,还有打电话通知帮手的。电话还未拨通,一柄长匕飞来将他和手机一起钉在墙上。
对方人多,与孟炀距离极近,俨然成合围之势。也因为人多他们不敢贸然开枪,射中同伴的几率比击倒这位身手矫健的Alpha大。几次旋身,他生生踢断了身后几人的脖子。
因自家主子释放信息素暗害人,为避免遭到压迫误伤这些伙计都贴有隔离贴。但孟炀满身信息素仍在流转,不为压迫,只是热浪般的暴戾,将所到之处的所有阻隔掀翻。
长臂一伸拉过一个人,枪口抵在他下腹毫不留情的击射。孟炀顺势抽出这人腰间长刀,反手横刀抹了一连串人的脖子。守在长廊中的人陆续倒下,孟炀对着门把手连击几发终于踹开关着梁沅的门。
一进门他便看到可怖的一幕,梁沅躺在血泊里,搏斗后急剧的心跳还未平复,他的心脏骤然紧缩。站在满室陌生味道的房间里,呼吸都带痛,痛到孟炀以为鼻腔在流血,可抬手一抹全是别人喷溅到他脸上已经凉透的血。
晃荡的门把手终于落地哐当一响,孟炀听到梁沅细弱的声音,“你来得太慢了。”
孟炀逼近这扇门时梁沅就知道是他来了,发情让感官迟钝,可缝隙里钻入的广霍香犹如从地狱漫出,霸道地攫取他的呼吸。于是他安心躺着等,等他踹开这扇门。
“梁沅,你有没有事?”
架在床尾的相机还未按下暂停键,忠实安静地记录下少年每次急促的喘息和血ye一点一滴的渗出。孟炀抬手将相机打的稀烂,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一堆烂壳中翻出储存卡才作罢,不过枪声没能掩饰住他不稳的声线。
孟炀跪在床尾把叠在梁沅身上的尸体推开,他呛咳一阵才回答道:“没事…我好难受。”
语无lun次的话让男人听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伤到,干脆拉起他靠在自己肩上。孟炀快速剥下一身被脏血浸透的衣服,幸好,光洁的皮肤上除浅浅的红痕和被沉重的尸体压出的淤青没有伤口。
广霍的味道侵占飘着与梁沅十分契合的信息素的空间,孟炀源源不尽地释放,将怀中人包裹起来。他们的不契合在这种时候竟有些用处,立竿见影地缓解梁沅的情热,“一会儿就不难受了,我们回家。”
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裹住梁沅,身上只剩单薄的T恤。接到消息时走得急,单套上大衣掩饰枪和刀便冲出家门。梁沅连他的脖子都攀不住,肩膀之上无处依靠的地方无力后仰垂下,任由孟炀抱起自己。
“等、等一下。”孟炀平稳地抱着他已经走到门口,绵软的手无法拽住男人的衣摆,只能戳在卷边的地方,让布料突如其来的下坠提醒紧揽他的人。对上孟炀询问的眼神才艰难补充,“割块沾血的衣服下来,丢实验室给我挨个分析做抑制剂!”
孟炀莞尔,梁当家在这种时候事业心也爆棚,郁积在心的愤怒似乎瞬间被他气鼓鼓的模样缓解。他把梁沅往上掂掂,右臂由横下竖,从背一路到屁股坚实地托住他,腾出一只手利落割下一块布料,倒空一瓶水塞进去再揣大衣口袋里,低声道一句抱紧换好弹匣开始朝门外走。
或许有没死透的搬了救兵,电梯那头突然涌出一群持刀的伙计。监控在孟炀走出转角前就被打坏,他们无所顾忌,见孟炀带着他这么一个拖油瓶更自信,冲上来就要砍。
“走左边。”孟炀的信息素让他清醒了些,梁沅恢复点力气撑起身贴到他耳边快速说道。这家酒店他来过,左边有工作人员用的电梯,在防火门后面。
手枪子弹有限,抱着他不方便换弹,对方步步紧追,孟炀仅仅能逼退他们。梁沅掐一把自己的手心,咬牙勾住他的脖子,手架在孟炀肩上。一直紧握的袖珍枪还有五发子弹,够了。另一只手在男人颈后撑住自己的手腕,“嘭”的一声,头顶灯泡炸裂开来,碎玻璃片簌簌而落。
孟炀朝前开枪与追兵保持距离,他则一枪枪击中后路的顶灯,他们每走一步便退进更深的黑暗中。酒店走廊不透光,时值冬夜,灯被击碎他们失去所有照明。围追的人脚步声杂乱,更无法通过细小的声响分辨他们的位置,只有不断落到脚边的子弹提醒他们是否走远。
终于二人退到防火门后,孟炀的背死死抵住门。显示屏的数字不停跳动,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他们在吼叫踢踹撞顶的声音里等待一趟电梯。
广霍的味道如清泉解他的渴,但他们的不契合随之浮出水面,梁沅短时间接收两种强势的Alpha信息素,难受作呕。他急促喘息几次堪堪压下这股反应,在危机过后用轻松的语气抱怨道:“你的味道怎么变难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