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只让我转告你当家的不在堂口会乱,请梁先生赶紧去坐镇,其余的事不用管。”
孟炀的身份来历这群人完全不清楚,除此之外只字不提,尽管和梁沅关系暧昧,梁绍年仍不是很信他的话。他来得本就晚,孟炀多等了一些时间,见他还要再问虽然不耐烦地不停看时间,还是主动给他解释。
“之后老板会亲自跟你讲,现在梁先生只管放心并照做,一切都安排妥当。”计划是不能向他透露的,孟炀说得隐晦,“梁先生如果再拦,幕后黑手可就跑了。”
经孟炀一暗示,梁绍年主动对上他的猜测,便不再纠缠孟炀反而催促他尽快去办事。出于对他的不信任还用上一些威胁的字眼,他并不知道这些威胁对孟炀根本不起作用。
此时高速路上一个男孩双眼通红,他一整夜都在开车,又因为梁沅诡异的话让他Jing神高度集中,开夜车本就疲惫,这样下来已经熬出满眼的红血丝。与预期中截然不同的新闻同样传到他这儿,梁西禾没想通更不敢停,在即将热闹起来的路上越开越快。
昨晚他给梁沅打电话的时候在飙车一是发泄,再就是跑路。虽然坚信可以凭此把他们扳倒,但也害怕他们被彻底激怒忙乱之中仍能腾出手收拾自己。连自己的妈和nainai都没带,梁西禾联系好船和蛇头拨出电话之前就跑了。
如果本家的来求,他赢就当出海度假,即使输也能马上偷渡出境。然而事情走向完全不是他安排的样子,梁沅被带走其他人还安然无恙,更要跑。
滨海港是最近的出海通路,但那里已经收归本家,不能走。北方梁家势力盘根错节,梁西禾选择南下,两省之隔的地方沿海。从昨天傍晚出发,间或休息,梁西禾已经到D省境内。
梁家旗下有家直升机俱乐部,是在梁西禾他妈名下,不过现在在谁名下都一样。接到电话后梁沅查过梁西禾的账户,提前得到他租的船只信息,随后找关系快速申报好航线。现在孟炀正从郊区出发前去拦截梁西禾,黑色耳麦从后脑环绕贴在肤色略深的脸上有种别样的感觉,似乎是野兽尖牙外的嘴套或是脖上项圈。
不到一个小时,直升机降落到一片海滩。
太阳升起不久,远远的有一家三口拿着塑料儿童铲围坐。他们被桨叶高转的噪音惊扰,顺噪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扬起的银沙之间跳下个颀长身影。近滩酒店海景房里的住客没有扬沙阻挡看得更清晰,薄纱窗布在海风中招摇,让窗外的人影若隐若现,时而露出一张轮廓分明流畅的脸。
直升机没有重新升空,旋翼不再扰动气流,从上面走下来的俊美Alpha径直朝海边去。那里还停着景区的快艇,他一边走一边朝手腕上绑定位接收器。
快艇破水加速,海浪四溅打在艇内,很快孟炀就站在一洼水中。艇尾拖出一条高扬的白浪尾巴,水珠朝前飞溅,被迎面的太阳照出斑斓的颜色再落到男人裸露的皮肤和衣服上。他也迎着阳光的方向,海风送来的橙黄似乎是咸的,横亘在挺拔的鼻梁上让格外英俊的脸熠熠生辉。
很快孟炀追上一艘海钓船,挂到空档快艇逐渐减速,但仍有很大的噪音。不远处船上的人察觉到追击而来的动静,梁西禾背靠船舷突然惊恐后看,是梁沅身边那人!他立即闪进有遮挡的地方,海上风大男孩拼命大吼才唤来同伴。蛇头在梁西禾的要求下带了几个伙计,听到呼喊三五人抄起土枪就往侧舷方向跑。
梁西禾催促他们开枪,然而此时距离较远,土制猎枪很难打中。孟炀慢速逼近,不断有子弹弹上艇身或落到脚边。土枪有炸膛的风险,这几人不敢快速射击,在等待的当口孟炀矮身躲过一枚直冲他来的子弹从防水包中抽出一把折叠枪。
他单手控制方向盘,逐渐变档,挂上倒挡使快艇停动时猫在舷后的人纷纷捂着手腕倒地。梁西禾大惊失色,他只知道孟炀吓人却从没见识过他的本领,对面船上所有人加起来在他面前都不够看。
孟炀已经在往他们船的方向抛钩,慌张之下梁西禾发了狠,他从藏身的地方爬出来捡起地上的枪毫不犹豫朝凌于海面攀爬的男人开枪。船身颠簸,几击不成,眼看要他命的人越来越近,梁西禾贪心快速连击。
忽然他听到一声极近的巨响,随之而来的痛感让他反应迟钝,呆愣地低头才发现声音来源就在自己手上。土枪没有安全闭锁装置,在没有章法的射击下闭锁没有完成枪管被堵瞬间炸膛。高压气体霎时冲破枪管、弹飞弹匣,枪身不长握柄也未能幸免,而抓握在上面的手更是血rou模糊。
喉咙中嘶吼出一声惨叫,梁西禾跪倒在地,哆哆嗦嗦还想用另一只手去捡散落在地的枪。没等他够到因剧痛模糊的眼前出现一双脚,他绝望地抬头,被海风吹乱的头发遮住红肿的眼睛,张了半天嘴才抖出一句带颤音的话,他道:“别把我扔海里喂鱼。”说完便闭上眼,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一个很冷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感觉到自己痛得快要麻木的手被粗粝的绳子绑住,接着是双脚,缠螃蟹一样的手法。
那人道:“我不杀你。”接着梁西禾被甩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