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被皇上捡了去?可此玉佩并非绝佳珍品,皇上想来应亦绝不会佩戴来历不明之物。
春花想不明白,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皇上身上有丈夫失物,这无论如何难以解释,春花不禁有些心神不宁,原本面对这种境况她便Jing神紧张难以应对,自此更加唯诺恍惚。
李胄璋视线若有似无扫过春花,神情莫名玩味,又过一刻,唇边似乎弯起弧度,他向厅外看了一眼,撒手松开玉佩站了起来,“宁边候明日便将儿子送进宫吧,行了,朕去了,宁边候与夫人这里说话吧。”
☆、第九十四章
(九十四)
“……恭送皇上。”李成再次携夫人跪下。
李胄璋没有回头,径直走出花厅,在厅外站住。
薛平在后将门掩住,上前靠到皇上身侧,李胄璋看了番山间景象,话中有意道,“回去吧,这些日子没事便不要出来了。”
薛平不懂,低头琢磨,被李胄璋斜眼看他,“记得就行了,好好做你的事!你就带了这几个太监过来?出了纰漏朕可饶不了你!”
“……奴才从那条小路过来,不会有人看到。”薛平回道,他所说的那条小路在坤宁殿暗门附近,极为隐蔽,若非知道之人,绝对难以发现。
皇上也知道他说的是哪条,一时没再说什么,“好好注意!”
皇上说完这句便就走了,薛平想了想,总觉得皇上此番言辞与态度都颇微妙,依薛平对皇上一贯的了解,这多半便是有事要发生了。
薛平也没再耽搁,进去请示了李成,便带李成与夫人一同下山了。
此番将后山禁严,整片山间便一个人影不见,只下山后有块较秃的位置,再走十数步便会进入小路。
薛平当时不知情势,不觉会有人真的跟随,这小小一块空地便未曾布置,空了出来。
却不想便是这一点的疏漏,他们就在此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薛平与另一名太监当先走着,甫一出林子,便看到云妃身后站了十数位侍卫太监,正对山口坐于软轿中,看着他们一行人从山上下来。
薛平目光闪动,慢慢站住了。
云妃伸手扶了宫女站起,望着薛平身后李成,眼神复杂。
“……竟果真是你。”云妃轻轻叹道。
“薛公公是吗?本宫有些话想对宁边候说,请公公行个方便。”云妃口气淡然。
薛平不动,片刻后只笑了一下,“娘娘,这只怕不成,奴才只负责看管宁边候,旁的可不敢擅作主张呢。”
“看管宁边候?”云妃微挑眉,“宁边候犯了什么过错吗?”
“娘娘明鉴,前朝之事奴才哪里会知道。”薛平仍旧笑。
此前大米一事过去后,云妃原听韦英说过这坤宁殿的大太监薛平是如何绵里藏针,不言不语便给他们宫里使了坏的,可谓Yin险古怪又嚣张不识时务。
云妃觉得确然如此,宫中最有权势的大太监莫过荣禄,荣禄自小跟着皇上,乃皇上第一心腹,尚亦对她恭敬遵从,对她宫里的人颇多关照爱护,她不信一名先皇后宫中的奴才还能比荣禄更有权势,敢惹到她,或许此人只是早年受宠,如今窝在老寝殿久了,不知当前局势,以致盲目自大,究竟能有多大胆子。
却不想此时被她们这一众人围在山间,两句话下来,此人既不张皇失措,又不奴颜卑膝,更不见半点不恭与剑拔弩张,只是平常般站在那里回话,可偏偏滴水不漏,将那李成在身后护了个结实。
云妃感觉的出来,此人身上气势,并不在荣禄之下。
云妃不知宫中竟还有个这样的人物,更不知这样人物为何就跟了李成,云妃心中十分不适,神情冷了,“只是几句话,薛公公都不肯行这个方便吗?”
薛平仿佛没有看出云妃脸色变了,“云妃娘娘何苦为难奴才呢?奴才并不敢违抗圣命,不过奴才想,娘娘说话皇上肯定是必依的,不如娘娘去向皇上请了旨,奴才也便好遵旨了。”
此话落下,云妃停顿一瞬,面色渐渐沉下去。
“薛公公既知皇上必依,又何必阻拦?”
薛平轻轻一笑,“娘娘见谅,奴才身份微贱,自来只知谨遵圣命,旁的都不做准,才能吃饭保命,如今一时也改不了了。”
“……”云妃深深吸气,已经不能忍耐。
其实私下查探,擅自跟踪,云妃也知她此番是担了罪过的。只是自那日父亲说过要她留意后,她异常细致的查了许久,却查不到任何线索,是这期间她有了身孕,皇上却住去了坤宁殿,如此与坤宁殿产生了些交集,才开始觉得坤宁殿处处透着神秘古怪,逐渐产生好奇,然后某天便于突然间产生一个奇怪想法,再细想其中关联,越想越觉怀疑,命人细细盯了许久,才于今日终于被报,坤宁殿一处极为隐蔽的角门里出来了一行人,其中一名裹着斗篷,身形高大,云妃当时听到,不知为何便有强烈预感,感觉这人应就是李成!
自有孕以来,云妃性情已不似从前沉得住气,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