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航不去管世人怎样的评说,只是一贯温柔的看着谢梓榆,向她缓缓开口说道,“即使被世人评说,我也不愿意你违背自己意愿的度过余生,即使知道这样一错过之后,便是永远的有缘无份了,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这一生开心的活着,比起被你憎恨的陪伴一生,我还是希望被你感恩的回忆一生。”说完,向李一年的方向偏了一下头,说了一句,“去吧,去找他吧,剩下的这些琐碎事情我来收拾解决。”
这个时候,原本是到了神父该握起新郎新年的手,承认他们誓言的时刻了,可是在谢梓榆说完自己意愿的下一秒,王之航却打断了接下来神父的所有的工作流程。
这一眼,不过是谢梓榆最后的哀求,是她最后寄予李一年的一份期盼,带她去到另一个地方的哀求和期盼,可是他现在这样的无动于衷,对于谢梓榆来讲,是比任何时候都要绝望的一个举动,原来,除了她自己,所有的人都是希望这样的,希望她嫁给王之航,这所有的人,最让她绝望的,便是李一年的冷漠,是的,不管这个时候李一年真正想的是什么,落在谢梓榆的眼里,全部都成了冷漠,是把她推向深渊的最大帮凶,即使他面无表情,甚至于面露哀色,可是在她眼里,不过是狂笑着自己计划的成功,自己心之所向的达成。
李一年是不明白谢梓榆此时此刻的这个眼神代表了什么,不明白她是想要逃离这个原本幸福到甜蜜洋溢在四方的地方,还是想要再最后看他祝福的样子,还是不愿意接受他们再也无法相携着共同度过这一生,不能再以另一半的名义去许诺完人生路程。
兴许是所有希望的破灭,兴许是她为了感恩所有的人,在几行眼泪落下之际,她却是笑了,笑颜如花,却阻挡不住她哀莫大于心死的走向深渊,她终于还是把目光转向了神父,说了一句,“是的,我愿意。”
对中透露出深深的清冷的气质,眉头上加深的几道痕迹,像是堆积了厚重的很长的故事,也像是过去经年的岁月落了霜,虽然久远,可是清清淅淅,一点不落的烙在心头,可在心尖······这样的谢梓榆,不知道为什么,李一年却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人,不,这不是另外一个人,或者也可以说是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任凭是谁,也不可能再比谢梓榆更加熟悉,对,这个人就是之前的谢梓榆,一切记忆都存在时的谢梓榆。
106.一眼万年,只能是你
【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说话就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烤来听。遇到谈情说爱,先用情诗情词裁冰,切成细细的碎片,加上酒来煮。如果失恋,就一把大火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林清玄《寒梅煮雪》】
事实证明,李一年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在神父问完她之后,在她静默几秒之后,她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妆容精致的脸上有一行又一行的泪滑落,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神父在内,都是不明所以的心情,可是王之航,李一年,以及不远处的张凝璐,还有谢梓榆的父母,他们都是猜测到了的,这样大家期盼了很久的一幕,在这个时刻上演,大概也是没有人能够说得上是喜是悲了。
越过神父的回答,谢梓榆却把目光毫不犹豫地投下了下面,李一年所在的地方,流着泪的谢梓榆一眼就可以望得见,虽然模糊,但是足够一眼万年。
此话一出,底下是一片哗然,交头接耳做出各种猜测的有,一副惊恐以至于难以置信的表情的也有,若有所思的思考着现状的大有人在······总之,确认是大家都接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那就是原本进行的很顺利的婚礼在这一刻,算是作罢了。
谢梓榆自从听见王之航转折性的一声道歉之后,便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不上是感激和感恩多一些,还是愧疚和歉意深一点,所以说百感交集更加是合适的了,可是全部的过程还是绷住了自己,不管内心的想法怎么样,总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是在听到了他这句“去找他吧”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泪奔了,我可以憎恨你的占有和对我所有对于幸福的毁灭,可是我却无法面
可是这一次李一年真的就是当局者迷了,旁观者清的张凝璐却能够完全明白谢梓榆内心的无助和彷徨,如果把之前的记忆丢失比作在一片黑暗中行走,离别的时候原本是一个人的新娘,凤冠霞披已经备妥,只等我归来时红妆为你,一生朝朝暮暮相陪相伴,可是我猜到了这开头,却没想到这结局,是我依旧一身凤冠霞披,可是十里红妆,彼岸那头等待的人,却再也不是你,这样的结局,该叫我情何以堪?
随后,他向神父轻轻一鞠躬,表达自己的歉疚,然后转身面向所有的来宾,所有的亲戚朋友,深深的鞠了一躬,慢慢的开口,“各位亲朋好友,首先感谢大家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对于这个,我真的很感谢大家。”说完,又是深深的一个鞠躬,鞠躬过后,才慢慢起身,重新开口说道,“可是还是要让大家失望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是事先的考虑欠佳也好,是匆促的决定也好,结局还是一样,那就是我们今天不能结婚了,关于这样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再次的道歉,对不起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