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s Evans,或着说,年幼的Hendrik Evans带着孤儿院的帮手跑了出来,瘦小的男孩在雪地里奔走着,甚至差一点滑倒,他冲回蜷曲在地上的女人面前,小声安抚她,他们匆匆忙忙地扶起那孱弱的身影,把她从雪地上一路拖行回屋子里,只在地上留下一条shi漉漉的痕迹。
但Tom没时间看到最後,在他们搬运他母亲的途中,一阵晕眩击中了他,几秒过後他的胸口产生一阵瘙痒,然後是火一般的灼烧感,那强烈的痛处让他的脸扭曲成一团,Tom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弯下腰,蜷缩起上半身,他又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像是被融化的黄金流过心脏,然後被包覆住的感觉,一股比上次更为滚烫的热流窜入四肢百骸让他撑不住地跪倒在雪地上。他怀疑自己中了某种魔法或被诅咒了,因而感到隐隐约约的恐惧,这热烫的能量彷佛将把他从里到外地杀死一样让人痛不欲生,而他却无力抵抗、也对此毫无办法。
这个感受跟Evans被枪击中时,他所感觉到的那种匪夷所思的温暖十分相像,却比当时更为强烈,他不明白它运作的原理,却清楚地知道,Evans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一手揪住胸口,一手抓紧地上的积雪,试图抗拒这种感受,他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从他脸颊上滑落落在雪地里融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洞,但他却看不见,一直到过了段时间他的视线才开始聚焦在雪地上,痛苦如chao水般缓缓退去,只剩下一缕徐徐的温暖在他血ye中流淌,当Slytherin继承人缓过来後,随着沙漏的翻转,人影消散,只余一句低语徒留在茫茫大雪之中:「你对我做了什麽,Evans。」
* * *
Harry的意识里只剩下疼痛以及无边的黑暗,当他再度睁开乾涩的眼睛的时候,他的视野一片模糊,只能看到萤萤幽光以及大片模糊不清的影子。他动了动手指,意识到自己躺在床上,他企图起身,却因为腹部传来酸软的感受而呻yin一声,他改侧过身去想先找自己的眼镜在哪,结果在黑暗中依稀看见一个高瘦的人影坐在他的身侧而吓了一大跳。
「你醒了。」冷漠而疏离的声音花了段时间才传入他的脑海中,他猛地直起上半身,却马上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而失去了平衡,一只冰冷的手扶上他的肩膀,有力地撑着他,他刚想挣扎,却因为另一只带着薄茧的手压上腹部而产生的刺痛软了下去。
「安分一点,你体内的伤还没好全。」少年的语气略带责难,Harry努力让自己的脑袋运作起来,回想他昏迷前最後发生的事情,被匕首用力捅进小腹的回忆让他喉头一阵酸苦,他强忍着才没有呕出一口酸水。
「把这个喝下去。」冰冷的瓶子抵上他的唇瓣,男孩刚想挣扎便被Tom所察觉,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掐住Harry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他一边把魔药凑过去强迫他喝下,一边用截然相反的语气轻柔安抚着:「这是你带的补血药剂,喝下去,你流了太多的血。」
Harry想抗议,他不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而Tom的举动也一点都不温柔,更重要的是,他不记得自己有带什麽补血药剂,他不想吃下Tom喂给他的任何东西,但他重伤未癒的身体仍然太虚弱,少年骨节分明的手用力地撬开他的下颚,他最终仍被Slytherin继承人强灌下了所有的魔药。
一股暖流从腹部升起,涌入心脏,过了一会儿後,令Harry意外的是,困扰他的晕眩逐渐退去,他确实感到比刚才更有力量,而与此同时,Tom把修好的眼镜戴回了Harry的脸上,男孩总算能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
他们在一栋陈旧的小木屋里,屋子非常的小,只容得下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跟两张椅子,Tom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椅上,腿上放着一本Hogwarts, A History,他想少年肯定是太无聊了才会去读那本书。
Harry感到有些寒意,低下头才发现自己上身赤裸,只余一件宽大的白衬衣虚盖在他身上,随着他刚刚起身的动作在他腰部挤成一团,他感到一种诡异的别扭以及些微不对劲的感觉,他忽略它们匆忙地把衬衣穿上,熟练地把袖子卷成适合的长度。
在他忙碌的期间,Tom只是看着他,修长的腿交叠坐着,双手搁在书上轻轻地转动自己的魔杖,杖尖的光源因为他的举动在黑暗的屋子里形成光怪陆离的影子,就像有无数的怪兽在暗处伺机涌动。
理所当然地,Harry没有找到自己的魔杖,他十分怀疑Tom会把它们还给他——不管是他原本的冬青木魔杖,或是他伪装成Harris时买的那只——他不觉得在今晚Riddle宅发生了那样的事後,他们仍能像以前那样维持一个虚伪的表象。
当他终於鼓起勇气把视线对上那黑夜似的眸子的时候,他才注意到Tom一直在打量着他,那是一种评估的目光,像是在计量他有多少的价值,他毫不怀疑年轻的黑魔王早就准备好一份腹稿以及无数的方案要来对付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