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想了几种可能,但都摇头否定了那些想法,他的手再度捏紧了手中的戒指,现在思考这些没有意义,他一会儿便可以知道答案?而他的父亲最好有一个很好的理由。
* * *
Harry坐在前往Little Haon的火车上,气急败坏地清理自己弄脏的衣服,Voldemort消失後他狼狈地扑在厕所的地板上,在他爬起来之後便有人推门进来,让他不得不收拾怒气,先追着少年魔王的方向而去。
想要去追Voldemort显然是不现实的,黑魔王有可能去往未来五十几年内的任何一个时间中,而只要他回到1996年属於他的时间轴,他便会失去时空旅人的保护飞灰烟灭。
在有更好的解法之前,他不如先去解决Tom Riddle的弑父问题。
他曾和Voldemort一起去过Riddle家,他知道Tom的目的地在哪,他只希望少年黑魔王不要那麽快找到他们,他不明白Tom Riddle是如何杀了他父亲的,在校外使用魔法显然会引起魔法部的注意——监於他一年级暑假时Dobby给他制造的麻烦,与五年级前不得不因爲施展护法咒而站上法庭——他想不明白Slytherin继承人是如何摆脱魔法部的追踪。
毕竟Tom後来成为了Head Boy,对方显然躲过了谋杀的嫌疑。
他翻找着自己的袋子,他总觉得应该准备一些东西以防万一,他翻出了一把小刀——是四年级的圣诞节Sirius送他的那把,上面还有能打开任何锁跟解开所有结的万能附件——他随手把它插到自己的口袋里,他又翻到了双胞胎送给他的诡雷,顺手也塞到了同一个口袋之中,接着他翻出了一本Hogwarts, A History,疑惑着自己是不是收书的时候不小心将之混入其中的,反手又塞回了袋子里头。
他抽出了他的隐形斗篷,不确定自己是否要使用它,转念一想便随意卷起来塞回袋子里,如果Tom试图攻击他的家人,他必须把Slytherin继承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而且他不想冒着隐形斗篷被少年黑魔王夺去的风险。
当Harry赶到Riddle宅的时候,已经过了深夜,山丘周围一片漆黑,那栋华丽的大宅矗立在平整的草坪後头,只有一扇大落地窗透出一点幽微的灯光,只要他的行动小心一点,即便不穿隐形斗篷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
他匆匆穿过农舍往亮着光的窗口前进,直觉告诉他,Tom Riddle就在那里,而他的直觉在十五年来一直十分可靠。
当他靠近窗口时,能听到低低的说话声,一个年迈的妇人冷漠沙哑的声音透过窗户传了出来:「?所以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要钱吗?」
Harry小心翼翼地探头去查看里面的动静,他看到了Tom面向三个神色冷淡的人,苍白的脸上退去了所有的血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得了吧,你顶着那张脸在深夜来访,避开了仆人不就是想要勒索我们吗?」那名妇人在沙发上挪动了身子,显得有些不耐:「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勒索了,整个社交界里谁不知道我的儿子抛弃了家世良好的Cecilia被个村妇给蒙蔽了——你就是那女人的孩子吧。」
「?蒙蔽了是什麽意思?」Harry看见少年的手因为用力握紧而有些泛白,他从对方平静的脸上看出那之下的暗涛汹涌,他跟Voldemort相处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已经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他极力隐瞒的情绪,他知道Tom正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怒意,而那山雨欲来的沈静黑色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那个妖女?用某种?邪恶的魔法蒙蔽了我,唆使我跟她结婚。」站在长沙发另一头的男人把视线从酒杯上转向面向他们站着的少年,男人与少年简直像是一个模子翻出来的样子,Harry知道那是Tom的父亲,老Tom Riddle,然而他面对着自己的儿子,说话的语气里却满溢着怨恨,像是他所注视的对象不是自己的血亲而是一个仇人:「她使我身败名裂,那个肮脏的魔女用她那恶魔的把戏怀下了你,我迟早都知道会有这麽一天,你会找上门来。」
少年英俊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他抿紧自己的唇不发一语,看着面前与他长相相似的男人憎恶的脸色,Harry联想起了他在Dursley家的日子、那些遭遇与他们说过的话——他心底产生了一种隐隐的羡慕,因为Tom的神情既没有展现畏惧也没有为此感到受伤,尽管不能说少年全然没有被那些糟糕的对待影响,但Harry看得出来,对方只为跟Riddle一家拥有血缘关系感到作呕跟愤怒:「我不敢相信我竟然会跟那个女人结婚,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简直是我的耻辱!在我摆脱那妖术之後十五年,她现在让你过来又是想做什麽?」
「我的母亲没有让我过来,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Tom暗色的瞳变得更加深邃,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把心底的疑问问出口:「我以为你们应该知道?Evans先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