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魔师这下也顾不上装模作样了,匆匆从祭坛下来,到机关处与那小道童一并查看。
被草皮掩盖,出水口其实已经打开,只是不知为何还没有水出来。
小道童抱着一盘祭品急出了汗:“现在怎么办啊,师父!”
“闭嘴!”魔师的脸色也很难看,不过他到底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当即对小道童说,“你马上让兰玉白前去暗道查看情况,对外就说作法非一日之事,需要七天七夜才能上达天听。祈水嘛,滴水难得,合该祈得久一点,何况百姓们都旱了这么些天,不差这几天。”
“是……”小道童心里没底,却不敢违背师父的话,放下祭品后小跑着出去传话。
百姓们跪到腿都发软了,听见作法原来是要七天七夜才能成,还不知道老天会不会将水赐给大家,顿时满心的希望就打了折扣,为何国师的病情能一夜之间好转,他们求水却求得如此艰难?
被问起来,小道童也只会丢下一句“那是因为你们心意不诚”之类的话,百姓们听后更加苦怨,他们日日在家中求神拜佛,到了祭坛前整日跪地不起,还要如何心诚?
而且国师之前每回祭天都能马上出现神迹,这次居然还要等足足七日,也是闻所未闻。
其实若是以魔师的自信,别说七天,七个时辰他都嫌多,但事关重大,还要等兰玉白那头的消息,所以他特地将时间往后推了推,好方便自己人多做一番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从温泉乡引来的水,已经中途改道南下,再也不会流经王都了!
兰玉白得知情况后,立刻快马加鞭到最近一个暗道入口查看情况。
顾不上三伏天里满身的汗水,一下马就进入了暗道。
暗道内还残留着丝丝水的气味,可地上却连一洼水都看不见,加上高温的天气将水汽蒸发,整个暗道又闷又热,人一进去仿佛进到了蒸笼里,汗流浃背。
“水……水呢?”兰玉白颤抖着开口,他举着火折领一群下属快步往里走,往前往后都没见到一滴水。
走了整整三个时辰,还是没见到水!前几日奔腾不已的水流竟完完全全消失了!
再往前便已经不是王都地界,兰玉白咬咬牙,先找了个亲信让人回去报信,自己领着剩下的人继续往前走。
当天夜里,魔师就收到了消息,捏着字条的手不断收紧,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天气太热,水源不足,路上渗水严重,只能再等几日蓄蓄水。”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回来的人也都没传来好消息,兰玉白在暗道里越走越远,可直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见。
魔师的脸色也一日难看过一日。
直到第六天一早,快马从远方奔来,兰玉白的手下一见到魔师便从马上滚落下来,一脸的惊魂未定:“不好了……兰大人被南军抓住了!”
此言一出,魔师再也没有忍住,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而在华朝天风郡,气氛则是热热闹闹欢欢喜喜,比过年还要喜庆。
因为方才三皇子以诚祭天,地下便涌出了源源不断的活水!
老百姓们喜气洋洋,纷纷称颂苏苦是受神明眷顾的贵人,可见老天爷还是保佑华人的。看看北地国师,祈水好几天连一滴雨都不下,但他们的皇子却求到了水!
在一片普天同庆的欢乐声中,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汉子被暗中送到了萧明楼的军帐前。
“这就是兰玉白?”萧明楼亲眼见到真人之后,冷不防倒吸一口气,“快,赶快带走,别让我再看到他!”
又馊又丑,还摆出一脸Jing明算计的模样,真是要多倒胃口有多倒胃口。
萧明楼转身捧起祁昶的脸:“还是阿丑好看!”甚至还抬头亲了亲祁昶的下巴,“让我多看你几眼,好忘记刚才那个丑八怪。”
祁昶:“……”
头一回感受到被少东家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祁昶既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哭笑不得。
忍不住在心里考虑,若是能每日被少东家如此亲近,不如把兰玉白的性命再多留几日。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想要兰玉白性命的人有太多太多了。
赵二自然是其中一位苦主,另外还有那几百名被残忍压迫的工匠,再加上苍河郡的贺老——养子被挑唆杀人,贺诚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当初挑拨的幕后黑手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贺老剐了兰玉白的心都有。
有了水,又有了民心,还白白得到了几百手艺娴熟的工匠,萧明楼整军数日后直接朝着狂风郡挺进,并暗中在地下修暗道通往狂风郡,在狂风郡守察觉之时已为时已晚,祁昶已经自暗道潜入城中,将郡守抓住。
狂风郡群龙无首,守军不堪一击,萧明楼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北地的第一座重镇!
此战之后,华朝军队在北地传得越发神乎其神,对比求不到水的国师,天魔国民心越发涣散,有不少百姓收拾包袱连夜南逃,也有不少城镇在老远看着萧家军的旗帜后便主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