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涣便以为他应了,乐得抱紧了他。
明日枣玠醒来,发现这窗花纸,又知自个儿又与他挤了一个晚上,不知会如何生气。
明日的麻烦事儿明日再说。
他享受此刻温情便好。
第53章 之后的日子(完)
濯阳茶馆。
丁盛穿过前店,走到中庭。
中庭阳光正好,驱散冬日寒冷。小小院落摆着几个茶桌,三五客人坐在其间,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他寻着角落里一桌,李俊已经摆好茶壶茶杯,就等着他了。
“你何时喜欢喝茶了?”丁盛一屁股坐下,如饮酒般一杯闷,皱眉道:“喝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不如去喝酒。”
李俊靠着椅子,看着院墙,感叹道:“这儿还是胭脂铺时,我常来做客,就坐在这院子里吃饭。那会儿只有枣玠与张涣二人,冷冷清清。你瞧,如今这般热闹。”
“怎么,想你徒儿了?”
李俊笑而不语,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丁盛瞪大眼睛,伸手要抢。
李俊收回怀里,笑道:“写给我的。”
丁盛怒道:“臭小子,就记着他师父,也不记得是谁带他跑的洛阳。”
李俊拆了信,看了看信头,说道:“写给咱的,有你的份儿。”
“快给我看看。”
“我是他师父,我先看。”
“念念,我着急。”
“你急什么。这衙门好不容易招够人,咱俩共事十多年,才得今日都得空闲。”
丁盛抿了嘴:“梁大人任期满了,明年年初就走。我想多陪陪他。”
见李俊没说话,他又自顾自说下去:“也不知下次见面,是何时了。”
“枣玠和张涣那小子到了宛陵……宛陵在哪儿?”李俊突然说道。
“我怎知道。”
“张涣说我俩若有空闲,可以去看看他。”
“谁像他一样闲。”
“他还问濯阳近来如何,贼人多不多,还缺不缺衙役。”
“这问了又有何用?”
李俊放下信,叹了口气:“你若舍不得梁大人,跟着他赴任不就行了?”
“可我舍不得这濯阳。”丁盛揉了揉额头,“我在此生活了三十多年,早生了根。哪能像张涣那般想走便走?”
李俊也无法,只得沉默。见丁盛挠着头发,嗷嗷直叫,便转移话头:“这写些什么给张涣好呢?”
丁盛不答,他便自个儿说下去:“张涣在时,总盯着那登徒子樊威。说来也怪,那樊威现下……听说这儿出了问题。”他指了指自个儿脑袋。
丁盛似乎来了兴趣:“听说是夜里遇着鬼,给吓得傻了。”
“也好,他也不能再去祸害人家姑娘。”
丁盛又抓了抓头发:“你说这濯阳贼安分了,衙役也充足,我好不容易得了闲,偏偏梁大人要走了呢?”
说着,倒了杯茶仰头饮下。
他皱眉道:“嘴里没味儿!”
李俊瞧他这痴癫模样,也深受感染,放下茶杯:“走,上酒楼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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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年初,豫章太守杜琰调任九江。赴任时路过那丹阳郡,受旧友丹阳太守之邀小聚几日。
两人上了酒楼,叫人点了火炉,让这雅间冬日也温暖如春。
“这九江可是富得流油,仲士好福气。”
“哪里哪里,不过是前年治灾有方,才得了上头赏识。”
两人坐了一会儿,杜琰在口鼻附近扇了扇,说道:“这屋内闷热,可否开窗?”
丹阳太守示意请便。
这窗户一开,寒风便灌近来,冻得二人紧了紧棉袄。
“想来咱在洛阳读书之时,也是窗户透风,冻得厉害。”
杜琰点点头:“真让人怀念啊。”
上了一桌好菜,丹阳太守指了指中间那盆鱼:“尝尝,宛陵特色,我可爱吃了。”
杜琰夹了块鱼rou,放进嘴里嚼了嚼。山珍海味吃惯,只觉得这鱼也是一个味儿。
面上却赞道:“不愧是丹阳菜,堪称一绝。”
丹阳太守哈哈笑了几声,窗外却传来几声吵闹,生生止住他面上笑意。
这雅间背着街道,面朝小巷,就是卖个宁静。
他皱眉道:“把窗户掩上吧。”
杜琰起身关窗,却瞥见楼下坐着二人,瞧着十分面熟。
“那是……”
丹阳太守见他疑惑,便也起身往下看。
那二人中,一人左臂夹着木板,挂在脖子上动弹不得;另一人手持食具,一口一口喂着。
“那伤了手的,是咱剿匪功臣。”丹阳太守说着,面露骄傲,“本是个小捕快,打起山匪来那可是,以一当十。这宛陵有了他,治安都好上不少。”
杜琰点点头,说道:“我瞧着像前年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