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情愿地张嘴,叼住那口菜。
接下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夹了块鸡翅到他自己碗里——还是那双筷子。
一时间,不知道是哪个点更气人。
我颤颤巍巍地抬手,被他按下。
他笑着问:“能拿稳筷子吗?”
“还不是因为你下的药!我要吃rou!”我抗议。
他夹了口辣子鸡,我嫌弃地不想吃。
“你就不能再多双筷子?”
容志义还在笑:“就这一双,不吃就我吃。”
我抿唇,思考了半天,还是吃了。
吃饱才有力气逃跑,更何况我洁癖没那么严重。
……
我碗里的饭吃完了,但他还没有吃完,我眼巴巴地看他吃好吃的,馋得要命。
他递给我一块土豆后说:“之前吃太多糕点了,再吃的话你会消化不良,整宿睡不着觉。”
我知道我胃口小,但我遇见好吃的就是忍不住,就像是——
“这是你以前饿出来的胃病。”
——有了这顿没下顿。
我嚼着嘴里的半块土豆,没了美食的诱惑,也不费力气挺直腰板了,索性瘫倒在他怀里。
他温柔地摸我的发,问我:“没有上一次那么抗拒,是想起来什么了吗?”
我含糊回答:“就一点。”
一点就够了。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长,是我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心来伤害的人。
他转而轻轻地揉我的胃助我消食,低头问我:“喜欢我吗?”
“喜欢。”我嘟囔。
他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有点较真。
离开他之后我的确想他,但是离久了便不敢再凑到他身边了。
为他好,也为我自己好。
他状似不经意提起:“你嫌弃我却不嫌弃那个姓沈的?”
言下之意是,我能被沈元痕那么磋磨却嫌弃他的口水。
果然,我就知道他要问这个!
天天问问问,有意思吗!我都多大了,还当我是小孩吗!
第40章
我把脸偏到一边,不理他。
他大拇指和食指掐着我的脸颊把我的脸转回去,又问了一遍。
我又抬起我颤巍巍的手,抬到一半发现没有力气举更高了。
就很尴尬。
他叹气,先做出让步,不掐我了,按下我举起在半空的手,“你啊。”
我快速闭眼。
睡了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吃了又睡睡了又吃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他对我无微不至,也戒心十足,饭菜里的药就没断过,我根本找不到机会逃跑。
我身上的痕迹淡了许多,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容志义总喜欢把我抱在他怀里,没话找话,要么就是给我按摩,防止我肌rou萎缩。
“何必呢,”我吐槽,“拿条链子拴起来都比这省事。”
容志义敲我的脑袋,道:“那样你早就跑了。”
啧,好吧,没引诱成功。
他摸摸我的头,说:“你着急了。”
我垂眼,问他:“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他温声道:“想关一辈子。”
“不可能,”我否定,“总有人会找到这里救我出去的。”
“是啊,”他笑,“养不熟的,我早就知道了。”
其他人都可以那么说,但是你——
凭什么……
他捧起我的脸,指腹擦过我眼角,叹气:“怎的还委屈上了?真狡猾。”
我反驳,却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我没有。”
好吧,并没有说服力。
“让哥猜猜,”容志义道,“你要是跑了,就永远不回来了。”
我:“……我会去看你的。”
“十二年了……”他喟叹,拇指在我唇边摩挲,“你一次也没去找过我。”
我本能觉得不好,却又不敢回避。
是我有愧在先。
他把拇指顶入我口中,我舌尖泛咸。
是我的泪水。
“后悔吗?”他问。
后悔什么?后悔没有去看他而导致这般结果?
我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还有些突兀。
“不后悔。”很快,他笑着给了自己答复。
我被他推倒在床上,他死死盯着我,我能在他眼睛看到让我后背发麻的东西——欲望。
和我之前在沈元痕眼中看到的几乎完全相同的欲望。
这时候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我用仅有的一丝力气去推他,可连抬手都困难的我,根本无法阻止,这只能用来摆明态度。
“姓沈的可以,我为什么不行?”他把本就略大的里衣一拽,我的左肩及上面的淡淡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