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慢慢徒步回到停车点的时候,天色已暗。
因为天气不错的缘故,Jerry觉得今晚可以回到雷克雅未克好好休息下,大家一致同意。
大概是幸运值用光了,在他们从霍芬镇返回雷克雅未克的半途中,暴风雪忽然来临。
他们这才真正认识到冰岛天气的恶劣,雨雪水毫无方向角度而言,前后左右胡乱横着拍打在车上,挡风玻璃前一片模糊,Jerry作为老司机也必须聚Jing会神地应对这种天气,否则很容易偏离方向,没过一会儿满额都是汗。
这种情况也不能停下来等暴风雪过去,万一不停马上就会封路,四周荒芜一片,公路上有零星的汽车车尾灯亮着红色,是和他们一样的倒霉鬼,都在慢慢前行。
“我来吧。”单力行提议,这种极端情况可能只有他应付得过来。
车停下,两人在车内换了个位,实在是不能开车门,否则这狂风会把车内吹得冰冷透骨。
单力行相较而言,更稳了一些,即便还是避免不了会打滑,外面的能见度几乎为零。
陈栩也不再敢开玩笑,紧张地看着外面的状况。
Seraph似乎是看到了新闻,打了个电话过来,“Jerry,你们是不是被困在路上了。”隐隐还有些哭腔。
Jerry刚安抚了一句,“没有,我们没事,你别担心。”话还没说完,信号断了,再也拨不过去。
Jerry实在是没想到这场暴风雪那么汹涌,大概是近几年他见过的最可怕的一场。“抱歉,我不该提议夜晚回程。”
盛屾一手握着盛典的手,车内开了暖气,好像也抵不过这寒冷,盛典的手冰凉。
听到Jerry这么说,盛屾倒是宽慰他起来,“意料之外的事,不用觉得抱歉,倒是让您太太担心了。车内还有什么保暖的吗?”
以防万一,还真准备了几条厚毛毯。
暴风雪愈演愈烈,即便是单力行,还是在半个小时后停了下来。
“盛总,完全看不见路了,为安全考虑,我建议还是停下来等等。您觉得呢?”
他们在赌,赌暴风雪会停。好在信号间歇性会出现,Jerry给家里报了平安。
接下来便是等待的时间,盛屾打开了办公电脑,陈栩随即明白过来,很快召集特助办,断断续续与国内管理层简言扼要地开了个线上会。
随后,信号又没了。
车身很快被暴风雪覆盖,前面的雨刷尽力刷着雨雪,留着最后一片与外界连接的窗口,隐隐约约看得出前方车辆亮着的红色车尾灯。
万幸,油量充足,食物和水也充足。
单力行咬了口压缩饼干,说,“以前有一次在边境执行任务时,遇到的暴风雪比这还大,温度也比这低多了,但有任务在身,不能缩在车里啊,我们小队楞是出去拼了命完成任务。”
陈栩配合着聊天,顺口跟了句,“没人出事吧。”
单力行顿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
车厢内再次安静。
盛屾此刻心情很糟糕,因为他手心里握着的手从冰凉开始回暖,逐渐升到一个不正常的热度。他摸了摸盛典的额头,滚烫。
他皱了皱眉,“陈栩,药箱,体温计和退烧药。”
陈栩回过身,看到盛典裹着毛毯倚在盛屾怀里,脸颊是不健康的绯红,心道了声不好,赶紧打开座位下备着的药箱。
“39.3。”盛屾此刻的语气比外头的暴风雪还要寒。
在这么一个沉闷的车厢内,空气不流通,又不能打开窗户透气。
盛典的神智还算清楚,他握了握盛屾的手,“还好。”还给了一个自以为不错的笑容。
不可否认,是一种病态的美。
但是盛屾看了后心情更差了,却还是温声说道,“没事,吃个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盛典很乖地吃了退烧药又喝完了保温杯的热水,很快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但是睡得不舒服,一直在呓语,听不清说什么。
“安全开回去的概率多大?”盛屾问。
单力行自然知道是在问他,他看了眼前方,回答:“50%。”
再烧下去人就烧坏了,盛屾几乎没有多加犹豫,“继续开。另外,做最坏的打算,陈栩拟一份简案,趁有信号的节点发给李知南。”
陈栩心跳漏了一拍,单力行和Jerry不懂,但是他懂,这里的简案,是要做在座几位的赔偿方案,以及极端情况下,盛屾手上权利的交接。
他不会违抗盛屾的指示,可随着简案的形成,他才觉得自己紧张得心跳异常。
好在即便外面风雪依旧,单力行还是很稳,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临危不乱。专心致志地应对这鬼天气。
隔了一会儿,盛屾又测了次体温,39度5。
他把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亲了下滚烫的额,温热的手从脖颈处伸进衣服里,摸出了一把汗,他抽出身边的干纸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