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伤应该及早治疗,很容易发炎。”Helyanwe皱眉责备,“时间越久,过于细小的碎片更容易因活动而被rou掩埋,若伤口痊愈则后患无穷。好在白塔屏幕的质量一流,没有过小的碎屑,皆是rou眼可见。”
Sauron不发一言,Yin影模糊了表情,但背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出卖了他。
“很好奇你是怎样让如此坚固的屏幕碎裂的,还插得这么深。”Helyanwe见他没有回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是Eonwe?”
还是没有回答。
Helyanwe叹了口气。他都明白了。
对于Eonwe,Sauron曾很有兴趣。常常见到Eonwe一本正经的脸,严于职守,但自己一看到就想笑。因为他曾很偶然地见到了Eonwe的另一面。
对待下属的和气,街上每一个有交集的人他都会以真诚的微笑面对。不时亦会到贫民区适当地悄悄帮助一些人。
我想他也知道Iluvatar思想这个硬币的背面。但他不会背叛。所以在白塔大控制室的那一夜,他把Eonwe炸得惨烈,虽然没有把他杀死,但看着他被猛烈的火焰逼得连连后撤、他的痛苦惧怕的样子,也是足够了——这样的人必成祸患。
对Iluvatar思想犹豫的人最恐怖,因为他会用尽极端的方法扼杀自己反抗拒绝的想法。
呃……
背部的疼痛打断了思路。高效的消毒ye急不可耐地钻入伤口的深处。
“Gothmog是不是……呃……你耍的?”
Helyanwe包扎绷带的手停了一会儿。“嗯。”
“玩他可以,但不要把他弄死了。”包扎完后,他趴在床上,放任柔软和舒适一点一点包围、吞噬自己。伤口已经被强效消毒水麻痹了,但刺痛还是不时的提醒他伤口它们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Gothmog很忠心,还是很有价值的。”略微偏头,看着Helyanwe收拾医疗用具,骨感的长手指轻巧地在不同物品间跳跃张合。Helyanwe长了一张无害温和的脸,不知情的人想象不到他的另一面是多么残酷。“我知道你看不惯他们,暴力又满口粗语。我也看不惯。”
Helyanwe不紧不慢地收完东西。桌面恢复了整洁有序,但实际上摆满医疗器皿时那里也并不乱,似计划好的。他只是沉默。今天格外话少。
“忍忍吧,除去我的人他们毕竟是Angband的主力。黑道上都是这样,你应该比我清楚。”他拉来一个枕头把上身掂高了一点,这样会舒服些。
Helyanwe再次见识Sauron的柔韧性,腰部成一定角度,让全身和床垫以及垫高的枕头完美契合。抬头,是一个清凉的笑容。
“Melkor答应过我,让我任意挑选一个助手,他会成为我的心腹。”他俏皮地眯眼,“无论是谁我都可挑选,哪怕是他的亲信。”
Helyanwe看向微笑的青年,也露出温和晴朗的表情。
“我选了你。你也可以带着你的搭档。他挺可爱的。”
“当然。”
“这段时间你会留在这里吗?”
“我先去其他据点视察,再回来。最近我们会很轻松,但在庆贺的同时不能太过张扬,外面盯得很紧。还有置备一些东西,全部都要Jing挑细选或完全定制。因为几天后会有一场在总部——就是这里——举行的Angband成立以来最大的庆祝。因为——”他看向Sauron,对方已把酒红色的脸埋在了枕头里,只余那双熔金色的眼睛害羞地看着自己,他故作神秘地暗示,却没有说出。
青年整个脸都陷进了柔软的枕头。
电子管家提示门外有访客。
“什么事?”他按了接听键。脸上的红色尽数退去。
“‘王’让我来找您,请您过去。‘王’让我带路,顺便向您介绍一下Angband的总部。”
“知道了,等我一会儿。”
他撑起身子,呼了口气,似要把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隐忍、不满、怨念通通吐出。
Helyanwe递来一件崭新的黑色丝绒衬衣,衬里是酒红色,领口和袖口的暗面绣着流行的珐琅彩混合现代风格的Jing细花纹。
Angband总部名称即是Angband。说是总部,实际更像是一处私人宅邸。大部分的Mafioso都不在这里:Melkor需要宁静,而他们太闹了。
走廊的线条干脆流畅,令人畅快;防弹的合金玻璃折射清丽的丝绸,从高屋顶直落脚下不会有划痕的镜面。玻璃干净透亮,若不是在上面映出透明的自己,还以为可以将手伸出感受山林的气息。
Draugluin将自己引向建筑物的另一端——Angband似有五部分,不同的部分高低交叠。刚才自己所在的巨大卧室应该在顶部。至于外面是什么样子,漆黑之下看不真切,何况那时他已因伤痛倒伏在那一位的臂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