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坏人,她对自己说,我不能让他们侮辱我,我先咬舌自尽。想到咬舌自尽,妙心的鼻子酸了,她不想死,她还没看够终南山上的花花草草,她还想去山下看那个两个可爱的人。
院子里的“鬼影”不是别人,正是白天被林凭云打跑的三个地痞无赖。三个无赖挨了林凭云的打,丧家犬一样蹿出了半条街,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藏好一商量:不行,小娘子太好看了,挨了打也不能放过。
明掳不行,就暗中下手。三个人悄悄地折返回来,远远地跟在林凭云和妙心身后,一直跟到了沐德巷,没敢再往里跟。
大马脸跟两个同党说,他们在巷口守株待兔就行,暮鼓之前,小娘子必定出来。果不其然,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就在巷口等到了妙心。三人跟在妙心身后,一路跟上了终南山,跟到了玄明观。
大马脸又跟两个同党说,天黑之前不能动手,须到夜深人静,再行好事——既万无一失,又有风味。
三个人等啊等,好容易等到太阳落了山,月亮升了起来,这才逞着贼胆摸进观里,欲行不轨。
哈蟆眼小声问大马脸,“大哥,进去之后,咱怎么办?”
大马脸不耐烦地白了对方一眼,“先女干后杀,都说几遍了!”
鲇鱼嘴叹息,“可惜了。”
大马脸又白了鲇鱼嘴一眼,“不杀,留着她去官府告发我们,抓我们去坐牢?”
鲇鱼嘴心悦诚服地闭上了嘴。
三个人来到房门前,大马脸借着月光看了看房门,运足一口气,飞起一脚踹了上去。“咣”的一声大响,房门洞开,大马脸像个大马猴子似地蹿了进去。
下一刻,黑咕隆咚的房间里响起了他的一声痛嚎,紧接着响起的是妙心的尖叫声,怒骂声,几个男人混乱的呼喝声,物件倒地声,房间里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箭一般射进屋中,被三个坏人按住手脚的妙心不见了。
白光顺着洞开的大门落在院中,变成了一身白衣的林凭云,林凭云的臂旁里搂着簌簌发抖的妙心。妙心的身边站着红衣黄袴的欢郎,欢郎抬起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握住了妙心的手,“姐姐别怕,我和主人会保护你。”
妙心走后,他和林凭云隐了身形暗中跟着她,一直跟到玄明观。一想看看妙心住在何处,二是暗中保护她。大马脸三个登徒子的所为,早被欢郎主仆看在眼里。
林凭云安慰妙心,“不必害怕,有林某在,歹人伤不到你分毫。”
借着天上的月光,三个歹人看清了搅局的人。看清之后,他们的头皮一阵发麻,后背的寒毛跟着竖了起来。
鲇鱼嘴和哈蟆眼一左一右挤在大马脸身边,既以大马脸为掩体,又借着大马脸壮胆。
“大、大哥,”鲇鱼嘴胆战心惊地问大马脸,“你说他是人是鬼?”
大马脸心里害怕,嘴上尤自强硬,“他妈的,管他是人是鬼,我还不信了!”一耸肩膀,他耸开了两个狐朋狗友,握紧了从妙心房里捡来的木棒,大叫着向林凭云冲去。鲇鱼嘴和蛤蟆眼互视一眼,也怪叫着跟着冲了上去,想要以多胜少。
林凭云揽着妙心向后退去,欢郎和他俩共进退。妙心只觉脚下像踩了两个轮子,脚不动,身自动。在不大的院落里,林凭云带着妙心左躲右闪,任三个歹人左扑右击,却连他和妙心的衣角都没碰到。
戏耍了三个歹人一会儿,林凭云抽出腰扇,甩开扇面,将扇面平伸对着三个歹人,向扇面吹了口气,顿时,大小不一的各色蝴蝶源源不绝地从扇面上飞出,向三个歹人而去。
三个歹人手忙脚乱地和蝴蝶展开搏斗,然而无济于事,蝴蝶越来越多,不大工夫,就将三人糊成了蝴蝶粽子。
最初,蝴蝶粽子里还传出一两声惨叫,很快,除了蝴蝶的振翅声,风声,一两声夜枭幽幽的叫声,再无其它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林凭云一挥扇子,“归。”
蝴蝶源源不绝地飞进扇子里,待最后一只蝴蝶飞进扇中,妙心借着天上的月光看了眼林凭运的扇子,林凭云觉察到她的目光,将扇子递到她面前,让她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妙心数了数,扇面上大概有七八只蝴蝶。
她惊讶抬眼去看林凭云,自己这是遇上——半仙了?
望着她困惑的目光,林凭云只是微笑。妙心又去看三个歹人站过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那三个人呢?”妙心问林凭云。
欢郎抢先回答,“被蝴蝶吃了。”
妙心一阵恶寒,耳边响起林凭云不紧不慢的声音,“留他们在世上,只是浪费粮食,为害人间。”
妙心想了想,觉得林凭云说得一点不错。对恶人心慈面软,就是对好人残忍。世上少一个恶人,起码少一个好人受祸害。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她问林凭云。
又是欢郎回答了她,“早就来了!我和主人怕姐姐路上遇到坏人,一直跟在姐姐身后,暗中保护着姐姐。”
妙心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