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楼就在这里,不过这是后门,正门我也从来没有走过,但是如果是找如烟,走后门就行了。”说完正打算叩门找如烟,却见顾己修径直从身边走过。
“你去哪?”
“正门。”
青之与平允对望一眼,都不明白他这是何意,只好跟上:“不行不行,若让旁人知道我竟带你来逛窑子,不把我剁成rou泥才怪。”青之摊开双手挡在面前,这话他说的昧心,他做的让顾己修犯险的事还少了吗?若要被追责起来,青之此时早就是一摊饺子馅了,如何还能站在这里?他只不过出于私心不想让顾己修进到那种场合里。
“这里头真没什么好看的,女的一个个都跟猪扒似的,腰比你的还粗,皮肤又不好,你如果是要替如烟赎身,把钱给我,我来处理,你在门口等着就好了。”
“不用。”
“这地方不适合你的身份,你要是进来了,你想想后世史家会如何写你?写你荒yIn无道,喜欢逛窑子?”
顾己修看了他一眼,难道眼前的这个人还没明白,他顾己修这位皇帝早已是注定在史书上留不下什么好名声了吗?
断袖一个头衔,便能让后诟病许久呢。
想到这里自己都笑了,蜷起手掌放到唇边清咳一声:“让开。”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你涉足到这罪恶的深渊里来,我要誓守你的第一次,想要进去,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啊!”
顾己修一挥手,将他来了个过肩摔,平允看的目瞪口呆,见他拍了拍自己的衣袍,回头对着青之微微一笑:“我记得我的第一次好像就是给你的,好像你的……也是。”
青之一下想歪了去,躺下地上捂着肋骨喊道:“顾擦擦,你耍流氓!”
平允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青之已经身残志坚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追着顾己修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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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一大清早,如烟楼里的生意并不太好,大多的姑娘都不习惯早起,如烟楼的妈妈索性也对早日的生意没有多大兴趣,随那些平日不怎么受欢迎的姑娘自行安排。
顾己修推开门去,站在门口的gui奴还打着瞌睡,却被一阵惊唿给惊醒,一看有客人上门忙迎了过去:“哟,公子几位可真够早的!”
顾己修虽是微服出巡,但身上无论是穿的戴的都是上等好货,以gui奴才风月场中摸爬滚打的这些年头,一眼便可以瞧见这位公子器宇不凡,出手定会阔绰,更加殷勤的引他们到中间坐下:“极少有见清早便来的客人呢!您瞧大部分姑娘都还在房里呢,不过若是公子一早便有打算找哪位姑娘陪,小的这就去帮公子您喊姑娘出来!”
青之跟着在旁坐下,黑着脸。
“怎的,不是你说要来这里的吗?”顾己修笑得狡猾,见青之衣服吃瘪的模样更是高兴。
“那也不是希望你也来的。”青之忽然正色起来,一改方才的模样,端坐好来:“若是让旁人发现了你的身份该怎么办?”
顾己修笑着不接话,只是在底下握了握他的手,随后放开,神色自然的对着gui奴说道:“不用劳烦了,请帮我们上三杯茶,顺带能请一下这儿的老妈妈吗?”
那gui奴原先还是笑着点头应好,一听到后头的话脸色便僵住了——眼前的公子要么就是口味太重,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要么就是来砸场子的。而前者明显看起来不太像,再怎么样这样一个俊秀公子要是同老鸨站在一起……
gui奴连忙抖去一身鸡皮疙瘩,清醒过来,警惕的盯着他:“不知道公子一大早找我们妈妈有何事?”
顾己修用手敲了敲桌子:“茶呢?”
gui奴愣在原地,周围在场的姑娘们纷纷窃窃私语,但都没有人帮gui奴说话,毕竟顾己修同青之的脸摆在那儿,在这儿谋生的姑娘们也都是有眼见力的,美男子谁不喜欢呀?
“三位公子可是要茶点?若是不嫌弃,奴家原来伺候三位公子。”其中有个姑娘按耐不住,来到他们身旁,微微福身说道:“不知公子三位为何会一早前来。”
顾己修看都没看那人一眼,反倒对着青之说:“那位值”黄金十两”的人呢?难不成也还在睡梦当中?就那样的,也值得你去向我要”黄金十两”?”
平允眉毛动了动,但也不敢说什么,青之眼尖,刻意笑了他一下才慢悠悠说道:“虽然我也不大喜欢那姑娘,但凭良心说,那姑娘远远不能用黄金十两来评定的……又或者说的详细点,每个人都不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她的价值的,即便是流落在这儿的人,不管他们是有何苦衷,还是自愿的,首先他们也是人。”
先前那位刻意接近他们的姑娘与gui奴也都楞在原地,在烟花之地待得久了,就连自己也都认为他们的价值,只在金钱的评定之上。
“刘公子的——”青之与顾己修一同回头,果然见二楼处站着如烟,显然方才青之的一席话,已被她听了去。
“原来刘公子大名人人皆知呢。”顾己修刻意调笑说了一句,如烟缓缓走下楼,她也看见了坐在青之身旁的顾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