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都僵住了,小侯爷一醒来怎么就往下三处看,是担心自己不举吗?
可侯爷不是只溺过水吗?
他低低出声,“侯爷 ,大夫说您只是腿暂时崴了,下面……没什么问题。”
段禹:“……”
他的原身是没有什么问题,可他却是实实在在被人阉过,可怜那只猫儿,以后就是个公公猫了。
严铮下手真狠,说阉就阉,也不在意猫儿往后的性.福。
何夫人听说儿子新来,立刻就带人来到他屋里,最近因为侄女出了事,段禹又落到水里后,一直昏迷不醒,她都憔悴虚弱许多。
幸亏,段禹这会儿醒来,否则她一个寡妇真快撑不下去了。
“禹儿,你可算醒了!”何夫人眼中擒着泪水,一下就哭出声来,抱住段禹诉苦,“你都不知道这些天娘是怎么过来的!采珺那丫头失了贞洁,京城的公子哪还有人肯要她,只得嫁给孙公子,若不是我拉上长公主去和孙家对质,采珺差点都只能做妾了。”
“那孙浩楠是个什么狗东西,只会睡花娘的纨绔公子,采珺配她真是委屈了!”
何夫人心里是疼侄女的,哪怕她做了再丢脸的事,可侄女和儿子比起来,自然是儿子更重要。
她还没有昏头到为了安抚侄女,让段禹娶自己的表妹。
段禹刚被严铮摆了一道,现在何夫人又到他屋里哭哭啼啼的,他听得心烦意乱,连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在段禹看来,何采珺婚前失贞,完全是她自己造的孽,他私下问过孙浩楠,孙浩楠一口咬定那香囊有问题,他才忍受不住浴火,与何采珺行鱼水之事。
起初,段禹怀疑孙浩楠是想推卸责任,后来他令人验了那香囊,里面竟然有媚.药。
何采珺在成康郡主的宴会上,往香囊塞那种东西做什么不是想害别人,就是何采珺自己有问题。
这些龌龊之事,段禹不打算告诉他母亲,免得她心伤。
他忍了忍,道:“母亲,何采珺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省得她又再闹。这些天你就把她锁到房里,别让表妹再出去了。”
何夫人脸色一僵,“可采珺她已经怀孕了,她和孙家的婚事怕是拖不得了。”
“什么?”
段禹眼皮一跳,婚前失贞已经够丢脸了,何采珺现在竟然连孩子都弄出来了。
太后薨逝,京城最短一月内是不许办婚事的。
他们必须得在何采珺肚子没大之前,让她嫁去孙府,否则她的明声算是彻底完了。
可没等他们同孙家商量婚事,宫中又传来噩耗。
小皇帝驾崩了。
河虞上贡的枇杷被人下了毒,朱允才吃下一口,人就没了。
皇帝驾崩后,民间一年之内是不能办喜事的。
何夫人只能命人熬来一碗落胎药,让何采珺喝下,先落了那胎,反正何家和孙家的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何采珺总不能带着孩子入府,这不是让满京城笑话吗她也只能狠下心,先落了何采珺腹中的孩子。
这事事关何家的脸面,何夫人死死瞒住了此时,不许下人多嘴,免得亲事又生变。
何采珺落了胎,整个人都虚弱了一大截。她恨自己就不该听史芊芊的话,给傅挽月下药,到头来却害了自己。
她恨毒了史芊芊,人还在床上做小月子,就安排人敲晕了史芊芊,卖到青楼做ji。
史芊芊费劲心机到京城来,最后却做了ji。
她在京中无依无靠,玉菁书院的人只以为她失踪了。
河虞上贡的枇杷害死了皇帝,当地大小官员都受到牵扯,连史家也不例外,史芊芊连为她赎身的人都寻不到。
她在青楼自尽了几次没成功,反被老鸨鞭打,逼着史芊芊去接客。
何采珺听说她过得不好,心里终于舒畅了。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嫁给孙浩楠那个色.鬼,又是堵了一口气。
反正肚里的孽种已经没了,她就闹着何夫人重新给她寻门亲事 。何夫人哪里受得住,最后还是段禹出面,让她选是嫁去京城孙家,还是远嫁崖州,何采珺才不闹腾的。
朝堂众臣为了选谁为新君,闹得比何采珺还要厉害。
张和阶在朱允驾崩后,彻底倒向成王,支持他为新君,严铮则支持荣王,朱自清唯一一个儿子,如今才不过六岁。
支持晋王为君的臣子也有,不过他是胡姬之女,血脉不够纯正。才有人提出来晋王为君的事,就被张严两派朝臣联手否决了。
向太妃完全料不到,自己的儿子还有一天能登君位。
她忐忑地站在朝堂上,瑟瑟看着严铮和成王对峙。
“荣王不过六岁,年龄如此幼小,怎可让这黄毛小子当皇帝,他能懂什么”成王未发一语,虎威将军就站出来为他主子说话。
严铮讽刺,“成王身为先帝叔父,多次入宫与皇太后苟且,贪下无数银两,甚至还与太后珠胎暗结,他就有脸坐在龙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