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怀疑傅挽月刚才是不是嫌他看了她的身子,今天就要杀鸭灭口。
他嘎嘎地叫了好几声,因为被布捆着,最后只是微弱的呜呜声。
傅乘舟这个哭包,一见傅挽月回来,又泪眼汪汪地扑到她怀里。
傅挽月真是怕了他了。
她可不想再去里面换件衣裳了。
她点住他的额头说,“可不许再哭了,你都快七岁了,不怕被别人知道你哭起来比小姑娘还凶吧?”
傅乘舟脸一红,“我今年只哭了这么一次。”
傅挽月提醒他,“今年才开始不久呢!等你去到总督府,可不许再这样哭了。”
“哼,说来说去,你们还是要送我走。”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你若是想我,还是可以到河虞见我。”傅挽月算算从苏州到这儿的距离,道:“你想写信也可以,我们隔五天通一次信,我立马就写信回你。”
傅乘舟不满,嘟囔说:“五天怎么够?”
傅挽月道:“那随你,反正只要你写,姐姐和哥哥都会给你回信。”
容竹在此时,发出一阵惊呼声,“太呐,小鸭子怎么会在这里?”
第14章
傅挽月头疼都捏了捏眉心,不用多想都知道,容竹肯定是见到小色鸭被她给绑得跟粽子一样,连嘴都堵住了。
小孩子好奇心最强了。
他一听到容竹的惊呼声,就跑到了隔间看热闹。
刚才那个地方姐姐才进去过,傅乘舟记得很清楚。
容竹进门后,他全身心都落在姐姐身上,没往她身上落一分心思,现在听到容竹奇怪的惊呼声,傅乘舟才拔腿跑进去。
他一进门,见到容竹蹲下身子,把缠在小鸭子身上的腰带、披帛全解下了。
那些都是姐姐的衣服。
地上还有一件肚兜,傅乘舟在学堂里听人说过,这是姑娘家的小衣,男孩是不用穿的,夏天炎热的时候,他见姐姐穿纱衣时,雪白的脖颈隐隐约约透出一截细带子。
今日乍然一见落在地上的肚兜,傅乘舟才知道,原来女人的肚兜是长这样。
它上面的系带那么细,布料那么少,怕也只能遮住傅挽月前面一小点儿,真不知道,这么薄的衣服穿了有什么用处?
傅乘舟不解的只在上面扫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他的视线黏在了严铮身上,“这小畜生,是怎么跑进姐姐屋里的”
严铮:小畜生???
傅挽月的弟弟竟然骂他小畜生。
他刚消下去的怒火,蹭蹭蹭地又长了起来。
这傅家两姐弟,一个二个见不得他安生,每天都要气上他两遍才满意。
严铮一见束缚自己的披帛被人解了,雄赳赳气昂昂就往傅乘舟那里冲过去,势必要给他一些教训。
可才冲过去,就有人就揪住自己的脑袋,质问:“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严铮心想当然是咬他一口泄愤。
傅乘舟道:“姐姐,小鸭子怎么会在西隔间里,刚才你在里面换衣服,它不会全看到了吧?”
容竹惊讶地看过去。
傅挽月说:“嚷嚷什么你是想让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你姐姐被一只鸭子给看了吗?”
傅乘舟:“……”
严铮:“……”
“再说,它只是一只鸭子,又不是男人,看了就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傅挽月见弟弟瞪着眼睛看向自己,一副要说教的模样,又忙补充,“我刚才一进屋就发现它躲在我屋里了,你没见到容竹手里的披帛吗?那是我给他绑的,我还用衣服罩住了它,它一只呆鸭,什么都看不到,你们放心好了。”
容竹听她解释那么一大段话,最后解释清楚自己的身子没没任何男人和禽兽看过后,长长吐了一口气。
严铮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傅挽月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刚才什么都看见了好吗?
她就是现在仗着他是一只鸭子,什么也说不出来,所以一本正经地在那里胡说八道。
她怎么不去天桥底下说书,忽悠笨蛋小孩呢?
傅乘舟并不是好哄的小孩,他反问:“那姐姐当时为什么不唤人把它给扔出去呢?”
“……”这当然是因为她当时衣服都脱了,犯懒了喂。
容竹再次看向傅挽月。
傅挽月头疼,并不想在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上多做解释。
“只是一只鸭子而已,我有必要解释那么多吗?”又不是她被野男人给看了,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傅乘舟这小脸皱的,仿佛她在外有了野男人,被他这个弟弟给知道了,他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哥哥。
容竹低头,趁他俩说话,把地下的肚兜和脏衣服悄悄拾起来,默默出门。
严铮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屋里尴尬地呆下去了,他稍稍活动一下脚踝,跟着容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