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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场迷雾山麓的围剿,泠泠喷泉边,黑发的双生子擦拭着刀剑,格洛芬德尔为阿斯法洛斯梳理着雪白的鬃毛,池水倒映着蔚蓝的晴空,暖阳与清风还是一如既往地眷顾这处宁静的幽谷。
水面之上,一个黑色的影子飞掠而过。
三位出色的Jing灵战士条件反射地抬头,看清那是什么之后,一起“哦”了一声。
“来自东北方向…”格洛芬德尔习以为常地说。
“脚上捆着绿色纹章的信…”埃尔拉丹见怪不怪地说。
“…的渡鸦。”埃洛希尔本可以像另两位一样淡定地低头继续手里的活儿,然而紧随而至的东西让他差点梗了脖子,“看!那是什么?!”
那是两只硕大的渡鸦,比前一只捎信的体型大了将近一倍,在它们的爪子下是一个长长的包裹,看上去分量不轻,它们费力地扑扇着翅膀,飞得十分辛苦的样子。
“……”
“……”
“……”
三脸懵逼,再一次地。幸好这次不需要可惜西瓜。
“哇哦……”埃尔拉丹吸了一口气,“瑟兰迪尔王……当真十分有魄力……”
“……你们说,Ada回信的时候该怎么办?”埃洛希尔愣愣地问。
“或许……跟米斯兰迪尔的交情派上用场了?”格洛芬德尔手搭凉棚注视着鸟儿飞向那个固定的窗口,“让他帮忙召唤一下巨鹰?”
“那包裹是什么东西?”
“酒,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格洛芬德尔回答,“那是瑟兰迪尔最喜欢的东西,而一向……嗯……并不慷慨的他愿意把最喜欢的东西与你们的父亲分享。”
一阵短暂的沉默。
埃尔拉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实话,我真是搞不懂他们俩。”
“是啊,看看渡鸦来的频率吧,”埃洛希尔附和着,“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他俩还是这样?”
“哪样?”金花领主明知故问。
“呃,简单来说就是……偷偷摸摸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莱戈拉斯也感到很困惑……”
格洛芬德尔瞟着那两个牵挂父亲的感情生活的毛头小子,忍不住起了玩心,说真的,好久没有机会逗逗他们了。
他一边整理着缀满羽毛和铃铛的辔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还不是担心你们这几个小拖油瓶不同意?”
“什么?”双子惊道。
“本来就是啊,嗯,这就要从我前一位上司的爸爸的爸爸说起了……”
双子满头黑线。
“……格洛芬德尔老师,历史课我们学得并不差。”
“托您和父亲的谆谆教诲,我们也很明白以史为鉴的重要性。”
“那不就得了!”金花领主朗声一笑,挨个揉了揉那俩黑发的脑袋,“你们的父亲会感到欣慰的——为各种原因。”
他为阿斯法洛斯套上辔头,牵马欲走。
“时间还早,格洛芬德尔老师您不陪我们练一会儿剑吗?”
“今天恐怕不行,你们的父亲最近可是委派给我不少任务呢。”格洛芬德尔翻身上马,“你们自己对练,别偷懒哦!”
铃音一响,白马已捷足奔远。
双生子悻悻地坐回水池边,齐齐抬头瞪着头顶的天空。
“埃尔拉丹,我的兄弟,你怎么看?”
“很显然,我的兄弟,埃洛希尔,我和你想的一样。”
“格洛芬德尔老师又在糊弄我们。”
“当我们是三十岁的小Elfling耍。”
“那你说,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的兄弟没有答话,一时间只有风拂过枝桠喑哑的回音。
“埃洛希尔,你还记得那年冬天我们与北方游侠们一起扎营,他们围绕在篝火边唱的那首歌么?”
“记得,那是阿塞丹王国灭亡后这些杜内丹遗落之民的歌谣,据说套用的曲子是一首努门诺尔的古曲。”
他们说着,便用西部语轻轻yin唱起来:
“我曾感叹北方的春天太过短暂,
缎叶苍翠,转瞬间已经枯败,
所以我不能徘徊,不能徘徊,
我要赶在繁花凋零之前,
对她倾诉心中的爱。
我曾感叹寒冬的夜晚太过漫漫,
日光升起,转瞬间已经黯淡,
所以我不能徘徊,不能徘徊,
我要赶在长夜降临之前,
对她倾诉心中的爱。
我曾感叹光Yin的脚步走得太快,
满头青丝,转瞬间侵上霜白,
所以我不能徘徊,不能徘徊,
我要赶在步履蹒跚之前,
对她倾诉心中的爱。
如今我已从冰冷的荒野归还,
叹息的冬风还没有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