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跟掌柜的商量在楼上给她找间包厢先住下,等酒醒了再放她自行离去。
等楚柔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觉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怀里还抱着个又大又沉的硬疙瘩。
她低下头去瞧,好家伙,是个碗口有她脖子那么粗的陶制酒坛,里面空空入也,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坛身已经被她捂得暖和和的了。
第43章 酒醒
楚柔蒙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身来,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到底是古代的低度酒,宿醉起来连头都不痛。
她赶紧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服,都好好穿套在身上,除了睡出了好多褶皱外,并没有任何被解开的痕迹,她这才放下心来。
四下环顾屋子里的陈设,就是普通的客栈上房,钱袋不知什么时候被解了下来,摆在了床旁边的圆桌上,楚柔扶着脑袋,摸索着起身,拿起钱袋来颠了颠,重量一点儿也没见少。
就像是普普通通在客栈住了一晚。
当然,抱着酒坛子睡除外。
楚柔在房中睡得安稳,却不知有人已经快要将宣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昨晚上只顾着喝酒,粒米未进,现下只觉腹中空空,她甚至觉得自己头昏眼花,是饿得狠了。
归整好衣裙,将钱袋在腰间系好,楚柔推开房门,站在走廊上往下瞧,果然是她昨天喝酒的地方。
“楚姑娘,您醒了!”给楚柔上酒的小二恰巧从门口路过,看见楚柔恢复了Jing神,忙将抹布甩在肩上,迎了过去。
“你是……”楚柔挠挠头,她对昨夜如何回的房,一点儿也没有印象,这小二哥连她的姓都知道,难道她昨天借着酒劲说胡话了?她试探问道,“是你帮我扶进房间的?”
“不是,不是。”小二笑着摆了摆手,脸上难言探究的神色,他指着楼下的角落道,“是那位说认识您的公子抱您回房的。”
“认识我的公子?还抱我!”
楚柔背后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忙往小二指的角落看去,的确瞧见一位衣着Jing致的公子独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丰盛的菜肴,但是离得太远,是何模样便瞧不太清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也不管还昏沉沉的脑袋,气势汹汹就往楼下冲,她倒要看看,这个登徒子是谁,到底有没有碰过不该碰的地方!
楚柔脚下像卷起了一阵风,气呼呼就刮到了一楼西北角,“啪”地一声拍在桌案上,将那人桌上的餐盘都拍得一震。
“就是你把……”在看到那人的模样时,楚柔还没说出口的质问鼓动一下咽回了肚子里,惊讶地扬起眉毛,“怎么是你!”
苏修远正悠闲自在地望着窗外啜了口茶,被楚柔弄出的巨大声响吓得呼吸一滞,茶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楚柔也没想到会把他吓成这样,一脸嫌弃地抽出帕子,丢在他脸上:“赶紧擦擦,怪恶心的。”
“还不是因为你!”苏修远一脸窘迫,他从小到大就没几次狼狈模样,被抓去贺山算一次,今日被吓到忘了吞咽又是一次,偏偏每次都被楚柔碰上了。
“怎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不莫不是在……”楚柔眯着眼睛,睨了他一眼,“跟踪我?”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已经在香聚楼住了好几天了!”苏修远拍着胸口道,“你昨日醉成那个样子,也就是遇见了我好心将你背到房中,不然你指不定在哪里睡大街呢。”
要说到喝酒的话题,楚柔就心虚了,醉酒以后的事她都完全没有印象,若真是苏修远真帮衬了自己,那刚才的那番推断可就太失礼了。
但楚柔是什么人,那种觉悟不存在的!
她熟稔地坐在了苏修远的对面,毫不客气地伸长了胳膊,扯下他面前的一块鸡腿往嘴里塞,边嚼边道:“说吧,怎么来了京城?就你一个人来的?”
苏修远拿着擦过茶渍的帕子,也没好再还给楚柔,便卷成一团收进了袖口:“还有一个车夫,到了宣京城以后就放他自己逛去了。”
楚柔也只是随口寒暄,没真打算问他的近况,她的视线一直都在端菜的小二身上,等经过身边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喊住他:“小二哥,这里加副碗筷。”
手上的鸡腿也很快就剩了光骨头,她又上手去扯另一只腿:“你在南临城的快活日子不过,非来宣京城干嘛,探亲?旅游?”
一说到这,苏修远就变了副嘴脸,一脸殷勤地将整盘烧鸡都推倒了楚柔跟前,脸上堆满了油腻的笑容:“楚公子姑娘,您多吃点,还有这鸡翅根,我帮您拽下来慢慢吃。”
楚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弄得莫名其妙,咬进嘴里的鸡rou也不敢咀嚼了,生怕有诈,她将盘子搂在自己怀里,用防备的眼神盯着他:“你想干嘛?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苏修远讪讪地收回手,笑容不减,身子还往楚柔那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若是我没猜错,楚公子姑娘便是将军府的夫人吧。”
楚柔想了想,八成是他们离开南临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