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约的出租车已经抵达小区门口。
林跃轻轻拍拍她藏在帽子里的后脑勺:“进去吧,太冷了。”
南迦拥进他怀里,不舍地蹭了蹭,咕哝:“路上随时跟我报备你的位置。”
“嗯。”
“到家后帮我问候你爸妈和你nainai。”
“嗯。”
“有任何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
出租车师傅摁喇叭催促。
南迦低低叹气:“你别太想我。”
林跃温凉的嘴唇贴一贴她的额头:“不太可能。”
—
林跃回到清荣的转天,曾梅宋就没熬过去,病故了,他打电话给南迦的时候,在灵堂外面,和她未能多聊。
结束通话前,他问南迦确认她在哪里,南迦撇嘴:“我都没查你的岗,你就查我的岗。”
林跃:“你没回你爸爸家?”
南迦定他的心:“和他约好了,除夕我会回去的。这之前就算了吧,我安安静静刷几天的题。而且迦妃我还得照顾,带不去我爸家。我爸对猫猫狗狗什么的过敏。”
这也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机会养宠物的一个重要原因。
林跃:“嗯。可以。”
年二七这天中午,林跃从灵堂里出来吃饭休息,看到上午八点半左右,瞿闻宣发来三条消息——
【走了,我去西北了。章遇宁如果有什么忙,你能帮的多帮着点,你把账一笔笔记好,我回来之后你找我算,我双倍还你】
【对了,你和你女朋友的喜酒别急着办,敢抢在你爷爷我前头,你他妈给我等着】
林跃想把“傻叉”两个字丢过去。
然后他看到第三条:【算了,你的喜酒我喝不到就喝不到,毕竟你好不容易才有女孩子看上,你抓稳点。羡慕你,和你女朋友不用饱受异地相思之苦】
林跃最终丢了“白痴”两个字,可瞿闻宣那边已经无法接收信息了。
他垂着眼盯着“羡慕”和“异地相思之苦”几个字,折返灵堂前,打开订票APP。
大年三十这天,南迦下午两点左右回到南向东家。
一直以来家里的年夜饭都吃得比较早,四点半家里的阿姨就能把整桌的团圆饭准备完毕,然后阿姨放假走人,她和妈妈、南向东一家三口能把年夜饭慢悠悠地从四点半吃到春节联欢晚会开播的时间。妈妈去世后,只剩她和南向东两人,更谈不上热闹。
那年她从清荣回来北京,头两个春节是她和外公、南向东、唐欣四个人一起过的,奇奇怪怪但还算融洽的组合。
接下来一个除夕,就连外公都没了。
而今年,搞到最后她还是回来,过和去年一样的除夕。
进门时,南迦看到唐欣坐在楼下的客厅里。
这是自那日摊开牌说话之后,时隔两个多月,两人第一次再碰头。
南迦如常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问她南向东在哪儿。
唐欣告诉她南向东在厨房做年夜饭,南迦愕然,进去厨房确认,果不其然见南向东正在煎牛排,滋滋吧啦响。
南迦立刻被南向东轰出门:“全是油烟你凑什么热闹?该干嘛干嘛!”
南迦又探个脑袋进去,扫过他褪去一身公司老总Jing致西服只着家居衫还系着围裙的样子,认真问:“爸,家里破产了吗?”
南向东:“……”
南迦笑着走回客厅,挑走茶几桌上的一颗桃子边啃边回忆,上一回看到南向东亲自下厨房,好像是她七岁?还是九岁的时候?
反正是家里阿姨突然生病请假,妈妈也不在家,她半夜肚子饿想吃饭,南向东拿锅里剩下的米饭给她做蛋炒饭,然后整个炒得又黑又焦,难以下咽。
唐欣说:“你告诉爸爸除夕会回来吃饭后,爸爸就决定亲自下厨。”
南迦无语:“行叭,挑着我回家的日子,专门祸害我。”
唐欣笑:“我这两天当他的品鉴师,尝了些,其实还不错。”
南迦耸耸肩:“可能他做西餐比中餐水平高些吧。”
然后两人都沉默下来,只剩电视里新闻主持人不高不低的声音。
以前她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次数就不多,多数时候还有南向东在场,而那极少的次数里,一般唐欣会尽力找话题不冷场,相比之下今天的唐欣反常些,却也令南迦感觉真实些。真实的唐欣就该和她一样,相互之间并无话可聊。
南迦啃完桃子,起身准备上楼回自己卧室:“吃饭再喊我。”
唐欣叫了她一声:“南迦……”
南迦扬眉:“又有事?”
唐欣飞快看她一眼,重新看回电视屏幕:“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作者君:“三次郎现在情话一箩筐一箩筐的。”
南迦:“可是麻麻你能享受到的只有一箩筐一箩筐的尖叫鸡。”
作者君:“女鹅,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