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跃一只手罩住她的发顶压低她的脑袋不许她再这样看他,硬邦邦道:“你偏题了。”
南迦低低闷笑,问:“刚刚我说到哪儿来着?”
“……你聪明伶俐,轻轻松松就保持优异的成绩。”林跃边重复着,也笑了。
南迦乐得肩膀直抖动:“这回可是你帮我卖的瓜啊。”
乐完,南迦言归正传:“慢慢的,我发现,我成绩越好,我爸对我的期许越高,我越达不到我爸对我的要求。不过有我妈妈隔着,我和我爸之间的冲突并没有白热化,我还是可以不用太迎合我爸,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妈妈去世之后,我只能自己直面我爸,说实话压力挺大的。我想了想,如果我成绩不好,我爸对我的期待是不是会变小?所以就试了试,盼着他对我彻底失望,然后彻底不管我了。”说着,南迦又径自笑了一笑,“因为这个,我刚发现自己不是我爸亲生的那阵子,还松了一口气,指望他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唐欣身上,我就恢复自由了。”
南迦的笑脸再一垮:“结果最后吧,我还是特没出息地回来北京,继续当我爸的女儿。”
她始终语气轻忽,还总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林跃的心底却翻江倒海。
他没问过她,她这三年过得如何,她也从未表现出她过得不如意。现在他也无需再问。这些天来,通过和唐欣、南向东、唐炜的接触,足以令他明白许多事情。
南迦倏地圈住他的窄腰,抵于他的身前,玩味问:“老实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惨?”
林跃拢她脸颊边的头发到她的耳后:“没有。”
南迦横眉竖眼很没好气:“怎么可以没有?你不心疼你女朋友的嘛?啧啧,你果然冷血无情。”
林跃的指腹停留在她的耳朵上,寸寸摩挲:“我是你男朋友,不是你的男性朋友,让我有点特殊的待遇,同样的话术既然用在过你的男性朋友那里,在我面前就不要有所掩饰不要有所保留。”
三年多前某个秋日的上午,他听到她在和朋友讲电话,就有这句自我调侃,“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特惨?”。他无意偷听别人的隐私,在察觉她的脚步往他的位置靠近时,他塞上了耳机,佯装毫不知情,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南迦并不知道他具体指什么,但她明白他的意思。
“嗯,我记住了。”她的眼睛笑弯出柔和的弧度,“但我真的不惨,我也不觉得自己委屈。”
林跃凝注着她惹眼的面容,目光冗杂成一团无法辨清的情绪。
未待他再开口,南迦拥入他的胸膛,下巴靠在他的肩头,微微侧头,柔软的嘴唇若即若离贴于他耳廓,气息温热:“因为我现在有你啊。”
她的声音轻轻的,饱含充盈的欢喜,如春夜悄无声息下落的雨,能带来沉甸甸的繁花盛开的世界。
林跃的心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激起热流,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遍地生根。
南迦不瞬又低低笑起来:“我应该再买个惨,可怜兮兮地说:我只有你了。”
林跃不明显地勾唇:“可以。”
南迦哼唧:“我还有迦妃。”
她终于记起来找猫,回来老半天一直觉得少了什么,可不正是少了猫。
林跃这才带她去把迦妃拎出来。因为之前客厅有布置,也有扫地机器人需要运作,为避免迦妃捣乱,他交待林阿姨离开前先安置迦妃到他的卧室里。
迦妃挺乖的,只是在他的床上抓破了一只枕头、留了一坨粑粑而已。
南迦当作这是迦妃对他的报复,笑得前俯后仰,捉起迦妃的一只前爪和她拍了拍:“干得漂亮!”
林跃切着蛋糕,脸比迦妃的粑粑还要臭。之前迦妃单独呆在他的出租房里时,虽然一开始也没学会到固定位置上厕所,弄得到处都是,但也从没有到他床上搞过。
不过迦妃和他的性格越来越偏离,越来越靠拢另外一只猫。
挺好的。
所谓另外一只猫接过蛋糕边吃边夸赞:“这nai油好,又香又不腻味。”
然后林跃的嘴边就被送来一勺。
“你快也试试!”
林跃微深的黑眸波澜不惊,张嘴含住蛋糕,咬进嘴里,盯着她收回勺子后又挖一勺送到她的嘴里,他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见他放下刀,没有要给他自己也切一块的样子,南迦问:“你不想吃嘛?不喜欢?”
林跃姿态随性地往后靠着沙发,单只手咔哒一声打开雪碧的拉环,微微仰头呷一口:“……最好吃的那块已经在你的盘子里。”
南迦眼里聚拢笑意:“……男朋友,我应该说你越来越不正经,还是应该说你暴露本性了。”
太可爱了。恋爱中的冷面拽逼同桌,前所未有地可爱。她的心疯狂地动了又动,一动再动。
林跃面无表情地继续喝雪碧,丝毫未察觉他的颈侧漫上的一片红出卖了他看似不显山露水的外表之下的真实内心。
他生硬地转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