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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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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泪。

    是寒冬已是一年前了。

    “去年12月走的,自杀,割脉死的。”电话那头继续说道。

    而我是国庆后的一个星期见的他。没想到,那就是最后一次了。

    “时间过得快啊,这都一年了,想去祭祭不?我可以带你去的。”夏辰又说了一句。

    一个坟有什么好看的,说实话,我其实是不想去的。,

    但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拒绝,好像有点冷血。

    “好,麻烦你了。”

    入了墓园,看着那一排排一片片的石块,坦白地说我心里是没什么触动的。

    横看竖看,我都无法将这硬邦邦、冷冰冰、方方正正的墓碑与他联系起来。除了上面那张半身彩照,这东西跟他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其实这张照片也拍得很奇怪。

    明明是那么爱哭的一张脸,照片里却笑得那么灿烂,像中了福彩头奖似的开心。

    啧,谁挑的,真没眼光。

    看着这样的“他”,我的胸口有点不舒服,我转了转眼珠子,移开了视线。,

    才一年,这坟头草未免有点高了吧?或许这还是块风水宝地,连草都比别家长得茂盛些。

    一阵冷风吹来,那草晃得厉害,左右摆着,抖落了些像穗像芒刺的果实。

    落地、生根、发芽、成长、结果、枯萎、消亡

    又是一个轮回。

    孝楠啊,你也算圆满了,这辈子苦到了底,下辈子就会幸福的啊。

    我这么安慰着,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来世

    人真会有来世吗?

    来世的你又会如愿以偿吗?

    那年海上,我们躺在游船甲板沙滩椅上,他合上手中诗集,淡淡说着:

    “来世,我想变成空气。”

    “空气?好奇怪的想法,为什么啊?”

    他伸手往空中一抓,然后摊开空空如也的手,说:“虚无,无情无欲,便也无苦无忧了。”

    我顿了顿,接道:“哦?倒有几分禅意。可是世间万物阴阳共生,两极共存,无苦无忧便意味着无喜无乐,你舍得放弃那些幸福快乐?”

    他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浅浅一笑,勾起我的手,五指缓缓穿过我的指隙,低声念道:“不舍得。”

    忽然间,他又似想起了什么,把我的手背贴上他那被阳光晒得微烫的脸颊,说道:“此生终有一死,若来世可任我选择,我仍希望能成为你身边的空气,为你所需,又不必”他垂下头,没有说下去,只记得他再抬眼看我时,黑白分明的眼下多了一眶泛红的泪。

    那未能说出口的字句中,是否含着几分怨恨?

    按理说

    这环境,这情分,我是应该哭的。像隔壁那个佝偻老头那样,像前面那个瘪脸寡妇那样,一手抹着眼泪,嘴里还呜呜呜地哼唧着,也不怕把地下那些人烦死。

    可我偏偏哭不出来。

    身旁的夏辰烟抽得狠,那嘴跟工厂的大烟囱似的呼呼往外吐着废气。

    抽的什么劣质烟,熏得我眼疼。

    他瞥了我一眼,或是对我这被熏红的眼眶有什么误解,走过来,拍拍我背,安慰似地说着:“老贾,别自责,他有抑郁症,自己想不开,怪不得别人。”

    “嗯。”

    我没有解释,毕竟这误解显得我颇有人情味。

    “走,咱喝一杯去。”他将寸短的烟头扔在地上,蹭亮的皮鞋“哒”地踩了上去,弄了一地黑。

    “好。”

    我鄙视地再扫了一眼被他踩得扁扁的烟头和被他弄出的烟丝灰,抬腿向大门走去。

    不想走那么远,我们在附近的农家乐找了位置坐下了。

    我俩饭菜没吃几口,酒倒喝得很起劲。

    人喝多了,总免不了意识有点不太清醒。

    “小肖是个好孩子、是个乖孩子啊。”

    他没头没脑地突然扔出这么一句话。

    “嗯。”

    我点了点头,又灌了自己一口。

    应该说些什么的,但被酒精搅乱的意识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头。

    就这样两人一直沉默着,尴尬着。

    他一根烟,我一罐酒,权当应答。

    还是抽着烟的精神,隔了好一阵子,他又说话了:

    “一只羊活在狼群里,怎么可能过得好。”

    我红着脸,摇晃着有点沉的脑袋问道:

    “你是狼么?”

    “你难道不是?”

    我们带着审视和试探的眼神甫一交汇,便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得很夸张,很干、很假、很涩、很无奈。

    “我是只披着狗皮的狼。”抓紧手中的铝罐,我又咽了一口苦啤。

    他似乎没有听见,静静地抽着烟看着远方,直至忽明忽暗的烟快烧到了指间,他才戳熄烟头,回了一句:“呵,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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