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一切的初始,源自一个最美丽女人的报复。
那个时候:墨杀刚刚登上墨主的位子,洛莲即将成为最爱的男人的妻子,季冰扬已被定为季氏下任族长,任之遥刚刚从宴会上被救下,华枫第一次被带下阁楼,墨尘还在面无表情地杀人。
彼时,墨杀二十三岁,洛莲二十岁,季冰扬五岁,任之遥十五岁,华枫六岁,墨尘十四岁。
墨杀无法拒绝季氏长老会的任务,自己却无法下手,于是他派出了一手训练出的最无情的墨尘。
然而那夜,任之遥却爬上了季氏族长的床。
太过纤细与美丽的少年,伤痕遍布的身体,在男人身下低yin婉转,妖舞如蛇,那媚意便生生透了骨,入了魂,成了无解的迷香。
如果不出意外,那一夜来的人会是墨杀,死的人将是任之遥。墨杀与季氏长老会亦逃不过被狠狠清洗打压的命运。
结果墨尘遇上了任之遥。随手一刀,便Jing准之极地在季氏族长心脏正中捅了个窟窿。
然后他推开男人,拉起任之遥,狠狠在那红艳的唇上咬了一口。
任之遥疼得流下泪来,染血的唇却缓缓绽开了极致的弧。
于是墨尘也试着勾起唇,学会了人生中第一个笑容。
于是整整十八年,墨尘再没见任之遥哭过。
于是当季冰扬扭开玫瑰锁,看到的,便是黑衣杀手微笑着亲吻一只宠物的画面,而自己的父亲,已经躺在地上一脸极欲地死了个通透。
下一秒,冰冷染血的刀刃贴上了季冰扬的脖子,身体也被强硬地箍进一个怀抱。
“咚、咚”两声,手中的枪支断成两截摔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墨尘问到,语气冰冷生硬,扣在他腰上的手臂暗劲极大。
季冰扬刚想开口,试图编造一个安全身份,再如普通孩子一样软语哀求,等脱了身便将他们一举擒杀,任之遥却已经笑盈盈开了口:“任、之、遥。”
那瞬间他竟听见黑衣杀手的心跳漏了半拍。
“任之遥。”墨尘低声念了一次,看着正弯身穿衣的美丽男子,冷言再问:“一步之遥?”
任之遥穿好衣服走过来,指着他对墨尘说:“这是我姐姐的孩子,今年才五岁。”
墨尘与季冰扬都看着他。
任之遥勾起的唇角带着孩子气的邪恶,“不过已经被定为季氏一族正式继承人了。”
“他是条狼。”所以,连半分的手软都没有给他。
“别杀他。”任之遥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又在他厌恶憎恨的目光下收了回去。
“好。”墨尘应得干脆。
“永远。”任之遥恳求。
“好。”
于是任之遥又笑了,媚意透骨,迷惑众生,“我是你的了。”
墨尘在季冰扬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冷着脸转过身去,语气冰冷强硬,“你本来就是我的!”
1-2
事后季冰扬无数次重放那夜的影像,却是每一次,都被那双盈了暗紫的绝世眼眸轻易迷了心魂。
为什么那样纯粹冰冷的一个人,可以对一个肮脏yIn乱的宠物温柔微笑,一看见自己,那双眼便荒芜得像个黑洞?
偏偏从头到尾,那个人都没有正眼看过他哪怕一次。
季冰扬人生第一场爱恋,便是最苦最伤的求不得。
于是,入局皆伤,半世蹉跎。
1-3
季氏族长的葬礼之后,洛莲便消失了。
墨尘与任之遥满世界逃亡,虽然流离,却也是他们最快乐逍遥的时光。
墨尘自此被任之遥宠得一颗心再没长大过,盲目地爱了十八年,相守了十八年,却是所有人都忘了,他被任之遥蒙上心与眼的时候,不过十四岁。没有经历过任何的人情世故。
一年后,勉强坐稳了季氏族长之位的季冰扬找到了他们。
所有的掠夺与心机在墨尘的冷漠面前,连死亡都不值一提。
“你敢动他,我就杀了你。”
“杀不了你,我便杀了他,再杀了我。”
“不要白费力气了,除了他,我谁也不爱,没了他,我也不会独活。”
“墨家的人,一旦认定了谁,便是一生一世。”
“从我这里下不了手就去害他么?他放荡贪欲又如何,我便是喜欢这样的他,你又如何?”
“我对得起他就够了。”
——你这根本就不是爱!
“我不要爱,我只要他。”
因为,就算我要,也是要不到了。
“你放手吧。”
——不可能。
“难道你愿意放弃季家和我结婚?”
——
“你并没有想象中的爱我。放手吧,季冰扬。”
——除非你生一个儿子给我!
“可以。”
——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