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走马观花,一梦一生。
季冰扬的手扶上我的腰,不轻不重一按,我便再度瘫软成泥。
“痛!!”我呲牙咧嘴地反臂吊在季冰扬脖子上,双腿完全使不上力地半曲着,泪水强忍在眼眶里,瞬间将全世界都模糊了。
在季冰扬搂住我的腰前,我触电般放了手。
“尘!”季冰扬大手一揽,将我圈回他冰冷强硬的怀抱,下巴抵在我头顶,用力得有些生疼。
明显新置的小型餐桌后,是一扇窗户。我曾经掐着墨尘的脖子一起从那里通往地狱。
“为什么”我颤抖着抬起右手,覆上眼睛,闷声发问,却如何也问不下去。
季冰扬沉默许久,几不可闻地叹息,忽尔又低低轻笑起来,“墨染,我说的话,从来不会食言。”他如此说,清晰而坚定,优雅又高傲。
会低沉温柔地对我说话的人,是颜双。他有张英俊而坚毅的脸,一脸的平静淡然。
他说,“千色,一个月之后,嫁给我。”他那么温柔认真地说。
三岁生日,季冰扬亲吻我的手背,笑得邪魅而高傲,他承诺,“待你长大,我一定娶你。”
我抚摸着季冰扬左手无名指上的冰蓝钻戒,默然无语。
7-2
复苏后卧床调养的一个月里,我双腿架着光脑,启动危险却更高效的脑波模式,冒着被病毒侵脑成傻子的万一可能,将古堡事件的后续片段一点一点收集整理成如下四点。
一、洛莲彻底疯了,她在墨杀总部抱着自己石化的丈夫笑了一天一夜,然后一把火将整座山烧了。
二、密林中的古堡在我离开那夜遭劫,大门被炸毁,水晶棺与墨尘他们生前的财物被劫走,尸体堆在墙角溶成尘埃,尘埃落定里一枚冰蓝钻戒。
三、Cao纵全球三分之一经济与科技的季氏一族族长被传说有一位比其母亲更美丽的妻子,妻子的名字确认名叫墨紫尘。
四、我作为墨紫尘的身份数据已彻底被这个世界抹去。
再一个月,我十六岁生日,和墨痕坐在餐桌前闭眼许愿,夜空下一场大火烧得无声无息。
“如果真有上帝,”我握紧墨痕的手,一口气将面前的火光吹灭。
“这样就好了。”我缓缓切开蛋糕,一扬手,银芒流转,餐桌另一端的光脑当真燃起火来。
季冰扬邪魅的脸在火海中支离破碎。
我知道我不能再查下去。
真相永远是裂心毒药。
7-3
季冰扬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银制刀叉衬上他俊美苍白的面容,穿着暗紫色华丽长袍的季冰扬似极了吸血贵族。
六年没碰过西式餐具的我不打算丢脸,直接无视刀叉伸手抓起ru鸽就啃。
季冰扬细嚼慢咽,一派优雅尊贵。窗外万家灯火映亮他半边脸,Yin暗的另半边脸扬起意义不明的微笑,邪魅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吐出一根骨头,戒备地瞄向对面,口气鄙视:“你思想又不纯洁了。”说完发现吃太快了,于是端起桌上的鲜牛nai就灌。
“我只记得你爱吃这个”季冰扬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放下,伸手将餐盘推过来,再拿起一条餐巾,擦了擦手。
“我不喜欢。”季冰扬射来一道暧昧的目光,理所当然道:“所以,吃了它。”
有刹那错觉,墨杀与季冰扬的脸重合了。
忘记了吞咽的动作,ru白的牛nai溢出嘴角,顺着脖颈缓缓向下。
我低下头来,垂眼看着自己胸口密布的暗红吻痕。
我突然又想吐了。
放下牛nai,我也抓起条餐巾擦嘴擦手,然后无视季冰扬Yin沉的脸色,站起身向床挪去。
“墨染。”季冰扬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吃饱了。”下身的疼痛酸胀令我说的每句话都像交待遗言,“很晚了我要睡觉。”
季冰扬不由分说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向浴室走去。
我看了眼墙上的荧光电子表,几个鲜红的数字:1059。
“我觉得你应该胖一点。”我戳了戳季冰扬美型的锁骨,一口咬上去。
季冰扬轻笑,“我不介意和你做一辈子。”
我立即舔净牙印处渗出的血迹,乖乖窝回季冰扬胸口。
有瞬间肩膀上传来的力道让我以为我会被季冰扬吞了。
7-4
从来从来从来不觉得浴室是什么好地方。也从来不知道现今的一天阁的浴室会是这样。
曾听人说,在浴室里安镜子的人是自恋的。
那么季冰扬一定是宇宙超级无敌变态自恋的。
我在被抱进这间除了水就是镜子的浴室的瞬间彻底地挫败了,脑海里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在这里做一次,绝对不比和季冰扬滚一辈子床单好受多少。
尤其还是
被季冰扬剥掉浴袍放入水中,然后看他在水汽里慢慢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