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个盒子装着的樱花花瓣,一个用樱花花制作成的花圈。一个白衣的高年级的姐姐最后留下来和她拍照,拍完之后还把自己的伞递给林韶雨。
林韶雨照样婉拒。她以为这把伞是那个姑娘配套的东西。
那白衣的姐姐摇摇头,“我是学美术的,这把伞是刚才给你画的。喏,我在那边呢。”白衣姐姐指了指另外一边摆着一些樱花装饰的地方。
另外的她的同伴朝着林韶雨这边微微招手。
林韶雨不经意间瞥见那边的地上,几把小一点的纺制油纸伞上面,已经被彩色的颜料涂上了美丽的图画。
林韶雨却还是觉得贵重不能收,“还是算了吧,姐姐,你拿着吧!”
白衣姐姐把伞塞在她手里:“别不要啊,反正也不贵,上面画的是樱花,你应该会喜欢的。”
不等林韶雨拒绝,白衣姐姐便拿着伞往回跑。林韶雨也没有再去追,默默的打开伞来看。白纸上深深浅浅的简单几笔,便画出了好看的樱花。
一朵又一朵,花团锦簇,十分好看。
林韶雨把伞撑起来,放在肩头。她看着头顶飞扬的樱花,心情十分复杂。
女孩想的入神,并不曾注意身后很轻的脚步声。
那是一身蓝衣,和女孩相配的古装模样。深邃的蓝色摄人心魂。衣服上有些地方并不工整,甚至有些褶皱。看得出来,换衣裳换的并不细心。
确实,蓝衣是男生。并没有像cos的小姐姐们戴上各种模样各种颜色的假发,而是任由黑色短发松松散散的就在耳后。
短发和长衣,出现在他身上并不违和。
“韶雨。”蓝衣轻轻的喊少女的名字。
林韶雨看着樱花落下的眼睛瞳孔突然皱缩,平稳的呼吸狠狠地顿了一下,变得急促起来。女孩紧紧握伞的左手突然一软,伞掉在地上发出“呲呲”的声音,却并没有损坏。
手中拿着装着樱花的盒子也掉在地上,“咚”的一下。
这一次,林韶雨没有转身去看那个人的模样。
她实在不敢。
七月份到现在,足足四个月。每天都被相思折磨着,甚至随处可见的一个细小细节都可以狠狠地抽动他的心。每天都像是处在地狱一般,手脚像是上了锁链,动弹不得。
每天被火烧着,一直被火烧着。
懒洋洋的模样已经被很多人指责了。被老师,被同学。林韶雨才是最清楚的,属于自己的灵魂简直要破碎,已经没有力气在支撑着坐起身。
闭眼又睁眼,这是睡觉的过程。对她来说却是噩梦开始和噩梦结束。永无止境的噩梦,漫长的黑夜。
她苦苦挣扎着寻找,却看不见光。
林韶雨一直等待着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喊她韶雨。她等了好久,可是等错了人。赵季凯喊出口她捂着脸跑回教室,从那以后就不再奢望了。
生怕下一次又等错了人。
她还在怕,怕又一次认错人,又一次崩溃,哪天闭上眼睛就起不来了。或者哪天过马路没看红灯,车子往自己身上来了。
林韶雨不敢转过去,连再崩溃一次的勇气都没有了。
蓝衣也不生气,从后面抱住她,把整个头好轻轻靠在林韶雨的肩膀上。身上的气息熟悉而陌生。
“韶雨,我回来了。樱花树下,我在。”蓝衣说。
林韶雨忽然转过身,抱住蓝衣的脖子。
她想过很多的相遇的场景。对于她和林淇浚。在雨中,在体育课上,在医院里,在街道上走着走着。没有一次敢奢望在樱花树下。
从刚才听到他的声音,又闻到他的味道,再听他又一遍叫着自己的名字。简直是不能确认的确认,不敢承认的承认。
嗯,就是林淇浚没错。
“抱紧我。”林韶雨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林淇浚手上加重力道,紧紧抱着面前的少女。
林韶雨有一次做梦,梦见自己在见到林淇浚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但现在却没有,她一次又一次的想在见到他的时候,该说什么?
是“我想你了”还是“这些天你哪去了”。
她没这样做,也没这样说。一切跟当初的想象都不一样,她没有大哭大闹,而是清醒的就抱着眼前的人。林淇浚又何尝不知道,面前的少女想念自己想念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谈恋爱使成绩下降,这是确实有原因的。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考试做题的时候要卡壳一下去想想那个人,吃饭的时候要想,洗脸的时候要想。于是止步不前,同时也不再努力。分数蹭蹭往下掉。
那是大多数初中生早恋的写照。
所以才有了“喜欢一个人就想要变得优秀”这样的想法。
林韶雨同样明显的思念分散到了生活中,期末考试的成绩不往下才怪呢。
抱歉,我来晚了。
“再抱紧一点。”林韶雨又说话。
林淇浚感觉得到面前的少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