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同样对他吼道:“但是后来他好像在食死徒里面找到了他的老熟人。我看到那会他就像条闪电一样冲出去追他了。”
“他认识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是小巴蒂·克劳奇?”金斯莱不大认真地猜想道。亚瑟用力对他摇了摇头,他指着正在从他们对面跑来的一个气喘吁吁的身影说:“问问莱姆斯吧,”亚瑟说:“他大概比我们清楚西里斯和谁之间的仇恨更深。”
莱姆斯·卢平,他在战争开始以后才匆匆赶到——没有几个人想起来提醒他,作为凤凰社的边缘人物,他和彼得一样被下意识地模糊化了。这同样也是他的朋友们保护他的一种手段。
当他穿过漫长的战场,穿过食死徒和傲罗们倒下的尸体,站在了那幢仍然硝烟弥漫的独栋别墅前时,卢平的眼球像是被刺痛了一样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所房子遭受了食死徒的袭击,大半个房体像是被烧灼过似的焦黑不堪,他用眼角的余光一瞥,看到里面同样被毁的面目全非。
他踢开脚边的木头碎片,走过亚瑟和金斯莱身边,后者碰了碰他的肩膀,才发现这年轻的男孩磨洗发白的袍子已经破烂不堪。莱姆斯的脸上带着战斗后的疲倦和血痕,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燃烧着的琥珀色光芒。他眨了眨眼,深吸几口气,将自己一直抓在手上的魔杖塞回了口袋里。
“女孩们先一步上去了,”亚瑟解释道。在他们还清剿战场上剩余的食死徒时,爱米琳他们就已经冲上了二楼。另外有十几个受伤严重的傲罗已经在其他同伴的护送下先一步被送去了圣芒戈,穆迪正带着其他人追捕试图逃窜和落单的食死徒们。
他们几个人一起走进房子,却发现在二楼出现的人并不仅仅是傲罗众人。
“斯内普?”莱姆斯脱口而出,当他看到被爱米琳用束缚咒捆绑起来的斯内普时,他已经吓了一大跳。然而当他走近他时,莱姆斯发现他更加惊恐了。因为那个年轻的男人此刻的脸上毫无血色,他像是一具被痛苦熬干了的尸体,蜡黄的皮肤贴在凸起的颧骨上,空洞的黑色双眼麻木地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听到莱姆斯对他走来的声音,斯内普抬起了头。当他看到站在面前的这个憔悴的年轻人时,他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嘴巴贴在牙齿上,发出一个像是气音的,哭泣般的叹息声。
“她死了。”斯内普看着莱姆斯,喃喃地说。
“你说谁?”莱姆斯干哑地说。然而就在斯内普低下头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像是被迎面而来的拳头重重地击打在脸上似的,莱姆斯猛地后退了一步。他感觉自己的四肢仿佛泡进了冰窖里:“西弗勒斯,你说谁死了?”
斯内普偏过头去。他油腻的头发垂在肩膀上,仰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莱姆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狼人心乱如麻,他强迫自己将双眼从斯内普麻木不仁的黑色瞳仁上挪开,然后,他听到在他们身后的卧室里传出了细细的抽泣声。
站在旁边的爱米琳转过脸去。她的眼眶从刚刚开始就是红着的,此刻听到斯内普说起这个话题,她的眼睛里又有泪水在闪烁。莱姆斯麻木地转过头,他忽然踏出一步,走上前,迈进了那间卧室里。当他看清躺在床上的那个年轻女人和旁边被庞弗雷夫人抱着的孩子时,他听到自己的脑子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无声的绝望尖叫。
亚瑟转过头,他不忍心继续看下去。年轻的红头发男人闭上眼睛,将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里,像是想起了从前他的妻子为他生下第一个孩子时的场景。而一旁的弗兰克也沉默不语——他同样刚刚和爱米琳结婚不久,就在几个月前。
他们-他们和詹姆·波特,莉莉·伊万斯差不多都是同年龄的人,但是想到他们自己,再想到面前死去的伊万斯和她怀里的那个孩子,以及她下落不明的丈夫和那个未来的孩子,这样的对比显得分外残酷和鲜明。
“金斯莱,亚瑟!你们还在房子那里吗?”
在一门之隔外的走廊上,忽然传来了此刻应该跟在穆迪身边的傲罗埃德加的声音。
亚瑟和弗兰克几乎在同一时间抬起头,他们看到一只散发着银色光辉的守护神从大门口跑了进来。认出了属于那是谁的守护神,两个傲罗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跟着守护神过来,我们在距离西里斯的房子十英里外的树林里。穆迪在这里发现了彼得·佩迪鲁的尸体。”
守护神跳上亚瑟的手掌,埃德加凝重的声音通过银色刺猬的嘴传了出来。随即,他顿了顿,像是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另外,最好——你们能够再叫上一些其他的人。包括圣芒戈的治疗师。在这里我们也找到西里斯了,但是他现在的情况不是太好。”
“不是太好?”亚瑟下意识地说,他的心提了起来:“他被落单的食死徒围攻了?”
“不。”埃德加沉默片刻,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没有受太多外伤。但是,我们在他的手臂上发现了一个非常恶毒……而且古老的,诅咒。”
关上门,霍格沃茨八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