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端呆呆地杵在那还没醒过神?:十七、十七喜欢她吗?
十七对她忽冷忽热,她还以为……
“喂,想什么呢?”元十七叉腰一脸狐疑地看她:“杵在家门干嘛?进来啊。”
沈端不说话,冲她憨厚傻笑。
“你、你脑子没毛病罢?阿灼那小混蛋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沈端揉揉脸,从衣袖摸出Jing致小巧刻着‘十七’字样的木哨:“送你的。”
元十七眼馋小外甥会冒小狐的哨子,本想抢过来玩玩,奈何修为不到家,抢不过她那会喷火性情?暴躁的好外甥。
“阿灼那哨子是你送的。”她学着在哨子内注入灵气,一口气吹出,沈端小脸微红。
却见哨子出气口飘出一个个灵气化作的爱心。
元十七脸皮再厚,这会也闹了个大红脸:“你给?哪学来的这巧思?从实招来!”
这么会哄女孩子……一点都不像那个满口诗书的沈夫子。
被她一眼识破,沈端不自?在地挠挠下巴:“是阿景教我?的。十七,你喜欢吗?”
姐夫可真会玩。
难怪阿姐被‘他’吃的死死的。
元十七哼了声?:“你拿别人?的主意跑来讨好我?……”
“主意是主意,心意是心意!十七,我?再真诚不过!”如果不是因着实在喜欢,谁会花那个功夫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算你说的有道理。”元十七眯着眼,凑近她:“说,姐夫还教了你什么?”
沈端脸色红红:“没、没了!”
没了?
糊弄谁呢!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学坏……”
“没,没有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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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情?爱爱,哪能?说是坏呢?”昼景饮了清酒渡到心上人?口中,琴姬神?色迷离,照单全收。
“舟舟,舟舟……”
被她这副模样弄得?心火翻腾,昼景想也不想钻入美人?裙下:“好舟舟,你予我?解一解渴罢。”
山风清凉,夏日的燥.热换了一种方?式深入人?心。
琴姬酒意微醺。
她爱她的恩人?,情?愿为了恩人?频频盛开。在往后的余生里,她愿意,她乐意,讨她欢,看她笑。
山中不知岁月长,很快,夏日的小尾巴消失在月份的拐角,秋天带着成?熟的气息接踵而至。
从山上下来,回到道院,再无人?敢私下议论?琴姬是修行废材,因为几日前袁姑娘曾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远不如元十四?。
越来越多的人?对琴姬所修之?道怀有热烈的兴趣,然而琴姬行事愈发低调起来。
若岁月就这样平静而甜蜜地流逝,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打?破平静的,是女帝陛下驾崩一事。
大周李氏皇族,历代坐上那位子的,几乎都不长命。
李绣玉执政多年,接过先皇勤勤恳恳开拓的基业,至今几十载,大周成?为万国来朝的霸主,哪怕是九州进入灵气复苏的时代,也因着她敏锐的触觉,适当的政令,仍然走在九州的前列。
大周乃说一不二的繁盛之?国。
而坐在龙椅上的女帝陛下已经老了。
命数走到尽头,灵丹妙药也无法让她多活一天。
这就是天命。
女帝驾崩的前一日,招来她的恩师,还有多年来的至交好友。
龙床前,昼景眼神?透着悲悯,她看着这孩子降生,同样的,也要看着这孩子死去。
狐妖漫长的寿数注定了她们永远不可能?和世人?一样。
她见过太多生死,而她的星棠却无法接受君主/老友一朝撒手人?寰。
昼星棠年过半百,握着陛下的手:“绣玉……”
李绣玉冲她一笑:“往后的李氏皇族,要继续仰仗昼家了。”
她看看自?己崇拜仰慕的老师,看看跪坐在床边忍不住流泪的臣子。
星棠是她的臣,陪她完成?千秋功业。星棠还是她的朋友。
她不忍朋友伤心,劝慰道:“纵是帝王,岂有不死?大周在一日,朕就在一日。星棠,我?只是换了一种活法。”
她心思剔透,看世事的角度与人?迥异,若不然,也不会成?为千古明君。
“陛下!”
“好了,哭哭啼啼,朕听了烦。”她打?趣道:“你再哭,老师都要误会我?们两人?有什么了。星棠,我?们可是最纯洁的君臣挚友啊……”
临了她都要开玩笑,昼星棠是哭不是,笑不是,一声?叹息。
天命如此,油尽灯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昼景也无能?为力。
“昼家在一日,皇室清明一日,昼家世代家主为君为民,此乃家规。谁触犯家规,我?必不饶她!”
她这话,不仅是说给?李绣玉听,也是说给?星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