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了,云家把云岑济接回家是希望他继承家业的,而不是去当什么没有出路的钢琴家。
“我知道我必须继承家业,我也会这样做。只是...”
只是没有尝试过的梦想最终都会叫人蹉叹遗憾。
“云岑济。”我说:“比起当个乖乖听话的傀儡,你要知道,你生于这个世上,只活一次。”
闻言云岑济错愕的抬起了头,眸中的震惊那种想要求同异的冲动呼之欲出,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慌张,语气也急促起来,“可是...可是她们都说...”
她们?对啊,她们都这么说,说让你做个乖孩子,说你继承家业前途无量,说你不要反抗他们。因为她们如果不这样说劝导你的话,你说你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人,还空有一身清冷的傲骨,她们凭什么舔你,她们彼时还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利益呢。
云岑济,如果我没重生,那我就真的死在那个悬崖下了。警方可能会判定为意外,我将永远埋在那个悬崖下,与冰冷的石头与无边的寂夜作伴。含冤而死的我灵魂得不到安息,我会永永远远心怀怨恨的飘荡在那困住我尸体的山中。
“云岑济,那么多人讨厌你。”闻言云岑济的表情有微微的抽动,看来他也认同我的话。我说,“就好比那天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
“现在想做,能做,不去做,等到时候不能做了再去可惜不觉得活该吗?”
“!”
一声短促的倒吸气声,云岑济瞪大了眼,瞳孔收缩颤抖,眸中满是震惊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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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岑济最终还是去参加了学校举办的音乐交流会。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报名截止比赛也就短短几天,那么短的时间内根本训练不出什么成果。可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拿到了冠军倒是让我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或许我该承认他的实力比我想象还要天资聪慧几分。
只是我也没想到,只是那么个小小的同好交流会冠军,竟然点亮了云岑济从头至尾黑暗的一生,从未熄灭过...
...
云岑济站在台上领奖的时候,双眼紧张的扫过座下的观众席上,却在发现观众席上没有那个他想看到的人时候眼神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
我背过身挡在风口处,手掌屈起挡住风的方向然后按下火机开关,结果滋啦了两下都没冒出来火花,我不耐烦的咂嘴两声,突然伸过来一双手,手上正拿着打出火的火机,我顺势低头凑了上去。
点燃烟后我抬眼看去,却惊讶的喊出声:“云岑济?”
“恩...”他的声音轻轻淡淡的,“音乐会,你没来...”
“去了。”我说,忽视掉他眼中的雀跃我道:“烟瘾犯了,跑出来抽烟。”
他咬着唇没有说话。
“你那打火机挺好用的,反正你也不抽烟,不如给我?”
“...”
闻言他只是死死的攥着那打火机,看起来不像是想要给我的样子。
手中的烟很快抽完,正当我抽出第二根烟想让他给我点燃的时候云岑济却小气的收回了打火机。啐了一声我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机。
虽然刚刚它的表现不给力,不过好在在我真正需要它的时候没有掉链子。
而云岑济也在我点燃第二根烟后皱起了眉,“你...”
见云岑济伸手就要过来抢,我眼疾手快的错开了他的动作。
“怎么,你想抽?如果不是就别多管闲事。”
云岑济的眼神晃荡,最终轻轻的应了声,“...恩。”
我挑了挑眉,也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却还是将手中的烟递了过去。
他的眼睛在烟跟我的身上来回扫视,在我后悔想要收回手之际,他终于像是上战场赴死般的接过了我手中的烟。
云岑济只抽了一口我便察觉出他的不对劲起来。
即使在夜晚我也能看到他身上泛起的红疹,咳嗽不停的喘息,鼻腔近乎窒息的呼吸困难...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操。喂,云岑济你没事吧!”
我接住了他整个人瘫软下来的身体,他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呕吐的咳嗽还在继续。
“我...尼古丁过敏...”他声音虚软的说。
“那你还!操!”我没忍住的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我操。”
“包里...有药...”
我抽搐了表情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扛着他进入后台翻找他包里的药。
服了药的云岑济表情看来缓和了不少。他坐在椅子上傻傻的扬起了一抹淡不可见的唇角。
“像个傻逼。”我骂他。
他也只是应了声,好似承认了这个称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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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毕业的时候,拍毕业照的时候我故意站在了云岑济的身边。他的腕骨上还有着未消完的红点,我亲密的与他勾着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