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翟厉的时候是在楼下的小超市,他趿着一双人字拖,嘴里叼着没有点燃的烟。
那肩胛宽又厚,背心下露出的两条手臂肌rou鼓鼓,即便不用力也能看出那沟壑般圆润的线条,一看就特别的有安全感,他的腰身也窄细,直挺的身躯如孤松。可饶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翟厉在进入小超市里面,也需佝偻身体弯了腰才能进得去那比他矮些的门框里。
今晚有球赛,翟厉拎了听啤酒准备结账。
我看着因为忘拿东西被插足的位置,站在他的身后怯懦且小声的开了口:“那个...是我先来的,能不能让我先...”
咬着烟准备结账的男人愣了愣,随后才后知后觉身后站了个人转过身来,垂眼看向比他矮了不少个头的女孩。
结账两个字还没说得出口,我对上他的眼后一瞬间的怔愣。他的五官深邃,下颚线条如刀削一般利落,深凹的眼窝撑起高挺的鼻梁。让我呆滞的是他下颚上的刀疤,从鬓角一直延生到下颌连接脖颈的地方,狰狞如蛇盘踞。
“吓到你了?”见我愣神的模样他勾起一抹笑,不羁也肆意。
我回过神后摇了摇头,“没有。”我没好意思说自己看呆了是因为他长得太帅了。
男人给我让出了插足的位置,在我准备结账的时候他从前台拿了瓶nai放进我的袋子里。
他说:“刚刚不好意思,这个我付钱。”
没有人知道翟厉是什么来历,就连大隐隐于市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超市老板,也说翟厉虽然经常来他这买东西,但他却也没有撬到什么关键的信息。将整个小区连带着隔壁小区祖上三辈都摸得一清二楚的情报商人超市老板,此时也感到了人生生涯上的挫败。
除了第一情报贩子超市老板,小区内的公园里也是打听情报的好地方。
尤其是晚饭的一个小时后,天黄昏灯未亮,公园还没有被跳广场舞的占据,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在散步说话的时候。
以前我不屑于浪费时间去了解别人的家庭琐事,但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她们嘴里在讨论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停下了步伐,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融进了她们的圈子里,跟她们打成一派。
没人见过除翟厉的老婆孩子,有人猜他是单身,小区里有几个跟他一样年纪的人听说对他挺有好感的,但是也有不少敬而远之的。翟厉因着脸上那道刀疤,据说吓哭过不少小区里的孩子...
有人猜测翟厉脸上那刀疤是怎么来的,有人说他可能是混黑社会的,也有人说他可能是杀手...
知道翟厉住在我家楼上是我在学校参加完长跑后,回家上楼的时候我就感觉脚后跟隐隐的不对劲,突然一阵撕裂的疼痛从脚后跟处传来,导致我踩空了阶梯,从楼梯跌落直直向后倾倒了身体。
我没有感受到预料之中与水泥地亲密接触传来的疼痛,反而是砸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一点微咸的汗水的味道钻入我的鼻间。
我睁开半只眼怂兢的瞟了一眼。
是上次在超市里见到的那个男人!
他见到我也明显愣了一下,估计也是认出来了我。我慌慌张张的就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抽身,可是离开他的怀抱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底刚踩上地面结果身体一软,膝盖直直向着地上磕去,然后我被人从后架住了胳膊这才导致二次受伤。
翟厉将我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我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肌rou上,那触感,紧实又柔软。
我不好意思的道歉,“可能是今天在学校参加长跑的时候拉伤了肌rou...”
他问我:“你家住这吗?”
我红着脸点头不敢看向他。
“你住几楼,我送你上去。”似乎是想到了他又接着道:“你不要误会,我也住这。我住四楼。”
我抿唇很小声的说:“三楼。”
翟厉将我送到了我住的楼层,在我打开门后他准备离开后我喊住了他。
“那个...谢谢你送我回来,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这不说还好,一说他皱起了眉头,“你一女孩子怎么能随便邀请陌生男的进家里呢?”
我哑口无言。
“我不喝茶了,我就住楼上,有事你可以叫我。”
翟厉或许是放不下那颗Cao心的心,又与我交换了手机号码这才上了楼。
这边我进入客厅还在跛着脚一蹦一跳的走着,突然手机响起一阵提示音。几乎是瞬间我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翟厉。】这是他的名字。
没几分钟他又发来一条短信:【肌rou拉伤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吗?】
我知道。但我发出去的却是:【不知道...】
然后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
我打开门愣了愣看着翟厉站在门外拎着的大桶小桶,里面是冰块跟热水。
翟厉不肯进来,就站在门外说,让我搬个凳子坐在门边他给我处理扭伤。
眼前的场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