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郑怀野则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淡定刷微博的刘裕慈,与一旁欲哭无泪,正对他龇牙咧嘴的傅景润,只是在想——谁能想到当年这个不能说是拈花惹草,只能说是丧尽天良的花心大萝卜,有朝一日能让自己这同班同学,比他小了快十岁的小娇妻给收拾了呢。
回去的路上,后座二人也一度处于僵局。
亦可也替润润哥悲哀,也就郑怀野还是一副事不关己、泰然自若的神态在悠哉悠哉开着车。
路过润润家时,裕慈忽然声音甜甜道:“小野哥,停一下车呢。”
虽说一开始也是润润提出来婚前要禁欲一段时间,结婚才会有仪式感的,不过两人都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这回裕慈去美国找他,两人也还是睡一块儿了,并约定回来后一起到裕慈那边的公寓住。
于是一听到这儿,润润便急了:“不是宝贝儿,我回去没什么东西可拿,直接去你家就行。”
而裕慈只是探过身子,帮他把他那一侧的门打开,说了句:“你先下车。”
“我先下车干嘛呀?”说着,虽不想下车,迫于未婚妻的威严,他还是愣怔怔下了车。
而一下车,门便被裕慈“嘭—”地关上。
紧跟着裕慈说了句什么,车门便落了锁,疾驰而过。
只留润润一人在寒冬腊月的街头凌乱……
-
送了裕慈回家,两人便开车返回荣华阁。
宋亦可一开始若无其事,不过憋了没几分钟终是没憋住,问了句:“那个乌克兰小公主就是ins上那个吧?”
郑怀野很坦然地“嗯”了声,解释道:“她可能喜欢我,不过也没什么故事发生。”
宋亦可只是“哦”了声。
语气平平淡淡,只不过空气里,却莫名泛起了一股酸味儿。
车子开进了荣华阁,郑怀野没回自己那里,而是跟到了亦可家。
他这一阵在这儿住得挺多,不知不觉间,家里已经充满了他的个人物品。
他也住的很习惯了,一进门便开了空调,并换上了自己居家的卫衣和短裤,还开了电视机,问了句:“睡前要不要看个电影?”
宋亦可只道:“你看吧,我收拾一下。”
这几天两个人都忙,又没有阿姨,即便吃了饭会一起收拾一下餐桌,每天扫地机器人也在来来往往地辛勤工作着,但一个不留意,家里便总是乱糟糟的。
郑怀野道:“先看个电影,一会儿一起收拾。”
宋亦可也不正眼看他,只回了句:“不看了,没意思。”
老实说,她其实有点不高兴了。
谈不上生气。
跟那位乌克兰小公主无关。
跟她想起之前,她在乌克兰小公主的ins上看到两人单独的毕业照也无关——要知道,单身了整个大学时光的她,毕业时最羡慕的就是情侣两人一起拍毕业照了,第一次看到那张照片时,她眼泪当场就掉下来了,以为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简直羡慕嫉妒揪心得要命……
但此时她不高兴,跟那个乌克兰女生无关。
就是想到那天圣诞,她想起之前和他分了手,自己一个人在英国舔伤得日子,于是一时难过闹了点别扭,结果他非但不安慰,第二天还自己跑去美国,自己在那里兜风、散心、见老同学……
今天听润润讲,他那几天在美国简直逍遥得很!
狗男人!真的是狗男人!
她没再理他,自己回了卧室换衣服,只是换着换着,竟听客厅里开始传来电影的声音,时不时还混杂着他几声隐隐的笑声?
他还真自己看电影了?还笑?
他是一点都意识不到女朋友不高兴了是吧!
这一回她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想自己忍忍就过去,但她也不想面对面跟他吵一架。
之前吵架多次的经验——每次面对面吵架,她情绪一激动就语无lun次,容易发挥不好,而暗搓搓编写一大段一大段小作文,条理清晰地分析清楚才是她的强项。
只是拿出了手机,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着对话框上“郑/狗头/野”的名称,她更是越看越生气,越看越觉得他狗,便一把删掉了对话框,还不解气,便干脆一把删了他。
删掉后,她只觉得爽的一批。
从黑名单里捡回来的男朋友,还是回黑名单里待着吧!
换了衣服出来,她也没理他,戴了一副手套就开始搞卫生——扫地、擦地、洗杯子、擦桌子、丢垃圾……
这一顿噼里啪啦的Cao作,饶是郑怀野再迟钝,也看出她不高兴了,于是在正眼望着电视屏幕的同时,他余光开始看起了她脸色——
只见她拿了一个垃圾桶,便把茶几上一堆开封好几天没吃完的零食都丢了,那架势,像是恨不能把他也扔出去分类。
不说她了,这情景,让他自己都想把自己打包扔掉。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