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了两人之间,让他们无法心贴心地拥抱,他有很多话想说,但他明白,宋亦可一直在暗示他不要说。
大家喝了酒、唱了歌,见外面放起了烟花,便又纷纷跑出去看。
宋亦可跟着大家跑了出去,一扭头,见郑怀野仍坐在原位,便又返回去问了句:“去看烟花吗?”
郑怀野只说:“你去,我不去了。”
语气有些淡漠。
宋亦可说了句:“那我去了哦。”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而在转身瞬间眼睛就开始酸了起来。
郑怀野看得出她不高兴,便又起身跟了出来。
她一步步走在走廊,听得见他跟出来了,知道他一直在跟着自己,但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来等他。
但她知道他一直在跟着她。
冬季,海边,卷起的风都带着刺骨的寒凉。
宋亦可蹲在沙滩上看着天空一团一团盛开的烟花,看着一旁拥抱在一起的裕慈与润润,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便又红了起来。
宋亦可蹲在地上泪流不止,后背抽抽嗒嗒,好在烟花绽放的声音够大,才掩盖住了她抽噎的声音。
至于为什么会哭,她也说不上来,不过大哭一场,已是她每年圣诞、跨年时的惯例。
本该是开心的日子,只是自从和怀野分开后,她就忽然染上了这毛病。
在一起后,因异国,圣诞、跨年,这所有美好的节日,他们一次都没有在一起过过,分开后更是彻底断了联系。
想着之前,她总是一边哭着一边跟怀野打电话,规划着等异国结束,他们要怎样怎样的度过这些美好的节日,而最终,还是一次都未能如愿,她便觉得内心有一个巨大的空洞,流再多眼泪都填不满。
那段异国恋,实在太辛苦太辛苦了,辛苦到现在单单回想起来便心酸到想要流泪,辛苦到如果再来一次,她或许根本就没有开启那样一段感情的勇气。
他们之间,真的有太多太多遗憾了。
后来去了英国,每年圣诞,她还是会流泪。
或许每个人身上都总有那么一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点,就像当时她在英国的室友,有一次她给室友过生日,室友却忽然崩溃大哭,哭了很久。
因为她小时候父母离异,从小跟着nainai长大,后来nainai去世,她又像皮球一样被爸爸妈妈踢来踢去,最终是跟了妈妈,与妈妈、继父、同母异父的弟弟三个人生活在一起。
而nainai去世之后,便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过她的生日。
长大后,很多人已经懒得过生日,而有些人,却每年生日都要崩溃一次。
放不下的人生缺憾,大概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吧。
而哭了好一会儿,发泄过了,她便感到好一些了。
至少至少,他们又重归于好了不是吗?
至少她又一次得到了他。
而一扭头,却见郑怀野已消失不见。
她茫然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环望四周,见刚刚还在身边的人群也已经离自己好远,起身走向人群,走了一会儿才碰见一涵,问了句:“他呢?”
一涵愣了愣道:“他刚刚……先回去了。”
“回哪里?”
一涵道:“他先开车回去了。”
宋亦可有些慌了,不过有些事,她仿佛也感知得到。
刚刚润润求婚,她在一旁看着落泪时,郑怀野也一直在抱着她,不过那个拥抱却是有些松松的。
她没太在意,不过现在细细想来,也心知肚明他那个拥抱不如过去坚定有力的原因。
他成熟了许多,不过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敏感的男生,并且对她的飘忽不定毫无办法。
自己的女朋友,明明白白跟自己说不想结婚,却看着其他人求婚的场面流泪,甚至看着烟花流泪,这又叫他怎么想呢?
她没有给他发微信,只是在烟花结束后和大家一起回到包间。
她喝了很多很多酒,彻底地醉了,而后给郑怀野打了个电话。
“郑怀野!我醉了,过来接我。”
而那时,他才刚刚到家。
他只回了一句:“好,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她便彻底地断了片,直到郑怀野驱车赶回会所,在一涵的帮助下把她背上了肩,推推搡搡间,她这才恢复了些意识。
她怨怪道:“你刚刚为什么走了?”
“公司有点事。”
“骗人!”
郑怀野不语。
宋亦可便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想到过去的一些事情。”
“嗯。”
“我有时候就是容易情绪泛滥……”
她解释着刚刚自己忽然崩溃的原因。
而郑怀野只是回了一声:“嗯。”
听到他又一次冷冷淡淡的答复,她鼻子一酸,眼泪便又开始簌簌地落下:“郑怀野,你有时候真的很冷漠,之前是这样,几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