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连忙应道:“一会儿给您送过去。”
宋亦可回了句:“谢谢。”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如女鬼一般飘上了楼。
回到了房间时,意识彻底清醒,拿起了手机,只是又想起手机没电了,便又丧气地放下……
而正是在这时,门口响起“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没等宋亦可说“请进”,那人便擅自推门而入,而后又把门关严。
房间内只开了床边一盏落地灯,能见度有限,不过借着依稀的身影,和他的脚步声、呼吸声,她却还是很快辨认出——那个人不是姐夫,是郑怀野。
他轻声问了句:“睡了吗?”
“嗯?”
他知道她没睡,脚步轻轻走到了她床边,在她床边蹲了下来,把充电器插入床头的插座,又从床上拿起了她的手机,帮她充上电。
手机亮了起来,他轻轻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又说了句:“房间有水。”说着,用下巴指了指另一侧的床头柜。
仔细看,可以看到床头柜旁放了一台小冰箱。
“喏。”
宋亦可回头看了一眼,“哦”了声,便又侧躺回来,无声地望着郑怀野。
只觉得这个夜晚,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带着一种难言的温柔。
他又在她床边坐了下来,手轻轻搭在了她身上,搭了一会儿又向上,把她额头上被津津汗水濡shi了的碎发别到了耳后去。
宋亦可这一夜也格外乖巧,像一只被撸舒服了的小猫,轻声问了句:“姐夫呢?”
“睡了。”
“现在几点?”
“两点。”
郑怀野一下一下顺着她的毛,又轻声问了句:“睡了一天了,还睡得着吗?”
宋亦可摇摇头。
“真睡不着了?”
“嗯。”
“带你去个好地方?”
宋亦可没回答,只是一听“好地方”,一双眼睛便如星星般亮了起来,好奇地问了句:“什么地方啊?”
郑怀野没回她,只是拉了她一把,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说了句:“走。”说着,便带她走出房间。
二楼走廊明亮而空无一人。
郑怀野拉着她的手向前走,步入了他的房间内。
他房间很大,由卧室、洗手间、书房、衣帽间等构造组成,他拉着她的手穿过了卧室,又穿过了书房,来到了书房外的露台。
露台上竟有一个黑色铁制楼梯,他带着她爬上去。
到了楼上,只见那里是一片空旷的露台。
正值中秋夜,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又大又亮,银白的月光挥洒向整片大地,将天地都照得敞亮。
露台很大,视野又开阔,只叫人心旷神怡。
宋亦可不禁“哇—”了一声。
郑怀野回头看了她一眼,问了句:“喜欢吗?”
“喜欢!”
她的一脸欢喜,溢于言表。
“走。”说着,他又拉着她的手向前走,那边放了两张藤椅,他拉她在藤椅上坐下。
他们之前一直异地,记得圣诞节、跨年夜,很多本应有他在身边的节日里,他都尽数缺席。
也不是不能买张机票回来。
只是当时他不是一个人在国外,一堆佣人、司机地陪着。
他们圈子里,父母送孩子出国,孩子一个人在美国待几年待废了的例子不在少数,他爸妈很怕他一个人在外,会跟着华人圈里的纨绔学坏,对他的管控比在国内时严格,回国一趟不可能不惊动家里。
每当这两个节日,宋亦可都会同他通很久的电话,而每一次她都会悲从中来,自己哼哼唧唧一会儿便开始抽泣起来。
伤春悲秋的,比黛玉葬花还可怜。
他见不得她那哭哭啼啼的模样,说要买张机票回来。
只是每当他失控,平日里无理取闹的宋亦可,便又充当起懂事的一方,说不可以——不能让家里知道,不能让叔叔阿姨觉得自己带坏他。
分手过后,宋亦可倔强地去了英国。
在异国他乡本就孤独,每逢节日更是如此。英国的圣诞氛围很浓,而每逢圣诞她都难受得要命,只觉得十七岁那年的自己想和郑怀野过一次圣诞的心愿,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实现。
当时那个伤感,写下的文字整理整理,都能出版一部青春伤痛文学了。
只是当时的她又怎会料到,几年后的今天,在中秋夜,她会在露台上与他一同赏月光呢?
想着,她只觉得老天待她不薄。
她脑袋微微一歪,便倚靠在了他肩头,又蹭蹭,整个人便舒服地倒在了他怀里,如一只nai猫般乖巧柔软。
郑怀野低头垂睨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宋亦可,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这一吻,宋亦可便害羞似的把头埋得更深了。
清浅的一个吻,如一滴蜜滴在了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