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宋璨星,我早就没有资格说爱你了,如今也再没有办法看着你……
“啊……”张冬阳看着满脸是血的邱威,吓得大喊一声,坐在地上往墙根缩着。
邱威抬手握住刀生生拔出匕首,忍着满头满脸的剧痛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一手拿着刀,一手捂着右眼虚晃一下身体,打开门冲了出去。
轰隆——
再一声惊雷响过,伴着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响了好一阵后,张冬阳才回过神来。
张冬阳恍着神接起电话,电话那一头传来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
“张先生,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父亲刚刚去世了,死亡时间20:18分。”
“死……死了……”
“对,张先生……您……”
一切的伤痛,一切的苦难,一切的不平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张冬阳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大开的门,庭院里雨水倾盆而下,这些年所有的坚持与委屈都在这一刻突然没有了意义,唯有死亡,还有存在的价值,以命抵命的价值。
想至此刻,他终于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地上的血水,追了出去……
不是结局的结局(一)
院的楼道空荡荡的,陈默合衣躺着,就这么整整一夜。
快天亮的时候,周晓絮带着包子和豆浆走过来,远远看见裹着风衣睡在椅子上的陈默。
她放慢进步走到近前,微微弯下腰。没有想到陈默突然转过脸睁开眼睛,骤然四目相对,两人都没有说话。
陈默一夜没有回家,下巴上冒着青色胡茬,带着几分颓色,可双眸依旧明亮。
周晓絮嘴角带着笑意,就这么看着看着,脸颊开始发烫,心脏也越跳越快。
“你来了?”陈默说话的时候,嗓子哑哑的,唇色泛白,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来了,给你带了一点早餐。”
“嗯……”陈默答完话,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把眼睛闭上,带着鼻音嘟囔了一句,“辛苦了。”
周晓絮听到,问了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默努力坐起来,说:“可能昨天晚上吹了风,有点头疼。”话说完后他看了周晓絮一眼,周晓絮赶紧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
陈默无奈地笑笑,抬手拍了拍身边椅子上的空位说:“坐吧。”
“哦。”周晓絮昨天连夜回队里打过申请,调取邱威最后出现的录像,回到家的时候也过了大半个晚上,算上换衣服洗澡,统共也没睡了四个小时,这会儿呆头呆脑的,总觉得脑子发懵。她扭头仔细看了陈默一眼,这人的脸色确实不太好,俩人还真是难兄难弟。
她把手里装早餐的袋子举起来,嘟囔一句,“拿着。”
“啊?哦……”陈默下意识地接过。
周晓絮用空了的右手,抚上陈默的额头,自言自语了一句:“不烫。”
陈默:“……”
“吐舌头。”
“啊?”陈默眨巴两下眼睛,乖乖地把舌头吐出来。
周晓絮装模作样地看看,说:“应该没什么事,一会儿顺道给你买点板蓝根。”说完后她停顿一下,蹙起眉头,又细细观察了一下陈默,“肤色实在是太黑了,看不出来红不红,你脸烫吗?自己摸摸。”
陈默:“没……没有……”他赶紧把目光挪开,翻出来包子就往嘴里塞。
周晓絮看陈默吃得狼吞虎咽,这才放下心来,靠在椅背上,眼睛一闭意识立刻消失了大半,整个人都仿佛飘在半空中,软绵绵的。
陈默低头看了看歪着脖子的周晓絮,轻轻抬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故意撇开脸,看着手里装着空豆浆杯的塑料袋出神。这一刻,时间好像也被握在了手里,周围的一切就此失去声音。
“陈警官,文小雨醒了,情绪也比较稳定,你们……”护士长走出病房,正好看到在陈默身上睡得七扭八歪的周晓絮。
“嘘。”陈默轻轻示意。
护士长立刻压低声音,指了指病房的门。
周晓絮一听到护士长的声音,迅速睁开眼睛直起身体。
“醒了?”陈默问了一句。
“嗯。”周晓絮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揉脖子说,“椅子果然不舒服,太膈了。”
陈默尴尬地看看护士长,抬了下胳膊,站起来说:“方便做笔录吗?”
“方便。对了,你们是不是已经联系了她的家里人?什么时候过来?”
陈默说:“联系了他的父亲,在国外,回来还得两三天。”
护士长嘟囔道:“也不知道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孩子都进医院了,还忙着挣钱。”她看了一眼陈默,说,“进去吧,患者怀孕两个月,注意分寸,别再刺激她。”
“您放心。”陈默说完回头看了周晓絮一眼。
周晓絮立刻知趣地从椅子上蹿起来,说:“我也去。”
陈默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