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枝面无表情,她的眼前浮现了那张三十万的转账单。她没动,眼睛看着被喷漆的门说:“之前手机号码被泄露,现在能联系。”
手机设置仅通讯录能呼叫,陌生号码拦截,已经恢复了正常。
安月把她抱得紧,“枝枝,我去公司找你也不在,家里也没有,生怕你出了什么事!”
她仍没动,被骂了一整天,现在有人关心她,这么真诚的样子,可她不知道这份真诚究竟是真是假。
等安月松开了她才问:“你怎么回来了?”
沈安月心疼又焦急地说:“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回来,放心,会没事的会没事的,都会过去,等事情真相大白一定会还你个公道的!”
她没说话。
沈安月以为她肯定是吓坏了,“别管这里了,不安全,也不知道那些疯子会不会什么时候又出现,最近去我那里住好吗?”
她站在原地没动。
“放心,是你以前送我的那套,走,我们现在就走。”沈安月拉着易枝往楼下走,转头对沈淑华小声说:“妈,我和枝枝先回去,麻烦你把这里打扫一下,枝枝这个状态我实在不放心。”
沈淑华点点头,叮嘱:“好,安月啊,你要照顾好小枝啊。”
何柚和沈安月也是熟悉的,跟在她们后面下去,提议:“我送你们回。”
易枝一路上都没有出声,被拉着面无表情的走,安月知道30万的事吗?就连这样的关心也是可以装出来的吗?那她们可真是最好的演员。不是,安月是最不会骗她的人。
“啊啊啊!!”
刚走出大门突然冲出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拿着一桶硫酸泼过来。
太黑了,易枝看清的时候ye体已经离开了杯子飞泻过来。
沈安月一阵尖叫却毫不犹豫地抱住她,双手护住她的身体,硫酸如数被泼到沈安月的背上。
“安月!安月!”易枝看清情况惊恐地大叫,想要去追肇事者却被安月抓得死紧。
沈安月疼的面部扭曲,痛苦地问她,“枝枝,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安月!安月!”她耳边听到一阵如火滋的声音,那是安月的rou,一股深切的恐惧从她心底冒出,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一把抱起安月,“何柚,去医院!快!”
何柚也被这一变故吓傻了,闻言立马跑过去把车门打开,待她们进去快速往最近的医院开。
“安月你怎么这么傻!那是泼我的啊!泼我的!你为什么要去挡!”易枝手上全是浓浊一片,颤抖着把后背的衣服替她解开。
“因为是泼你的,我才挡啊,”安月被翻过去背对她,“枝枝。”
“你这个傻子别说话了!”安月后背的皮肤已经完全溃烂,和衣料沾在一起,背心的rou就像被溶解了一样,露出森森的骨头,“怎么办怎么办,安月你一定要坚持,马上快到医院了你听到了吗!”
安月艰难地转过头来,身上都已经被溶成窟窿了还强撑着:“这样你都接受不了,要是我死了你可怎么办。”
“安月你闭嘴!何柚,快!快!”硫酸连骨头都会溶解,慢一秒钟安月都会有生命危险,她不敢乱动,血水泊泊地流趟在她手上,每一滴都像是滚烫的岩浆打在她身上。
她流着泪祈求:“安月啊,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求你,再坚持一会儿!”
好在夜间车少,她们很快就到了医院。
她把安月抱进医院,“医生医生!快来!!救她!救救她!!!”
值班的医生连忙拨通内线,几个医生迅速推了活动床出来,“快把她放到这里!”
医生一看沈安月的情况立即朝后面大喊:“立即准备手术!”
医院里灯光亮,易枝这才看清安月的背上已经是焦黑一片,边缘血rou大喇喇的裂开,比她想的严重太多了。
这样重的伤,好像隔着脊背,内脏都被腐蚀。
她咬牙跟着活动床跑,“安月!安月!”
医院的设施很好,医生的素质效率都极高,很快病房内的灯亮起。
易枝跌倒了几次才跑过去,看着静默的病房的墙面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抵在墙上慢慢滑下去。
为什么伤的不是她,为什么是安月,那硫酸本该是泼她的啊,反正这么多人咒她死,应该是她在手术室里才对!
何柚把她扶到座椅上,两个人都在颤抖,泪水无声从眼角坠下,一串一串连成线。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易枝捂着眼睛,那杯硫酸应该泼在她脸上的。
“不,老板,是那个男人的错!”
“报警!”她说着报警却手机都已经拿不稳了。
“老板,我来,我来吧。”何柚把手机捡起来给她,捏着自己的手机,拨通报警电话往阳台走。
手术室的门关得严丝合缝,易枝不了解里面的丝毫状况。她望着手术室门口的灯,一瞬不移,足足两个小时,刚起身,手上的手机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