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他过去拥住她,“不是每一对父母都是合格的,他们没荣幸陪你长大,你自己成长的也很好,如果我是你,我会为自己骄傲。”
易枝枕在他的手臂上,捂住眼睛:“6年啊,他们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为什么,我明明又不差啊……”
感受到臂间的衣料一点点shi了,他垂下眸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是他们没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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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佰景停车场的时候,江瞿阑坐在主驾上牵起易枝的手,“工作的时候也要注意休息,别想太多。”
江达总部在京市,他本来一开始就应该回京市的,只是想着她,先来了苏市。
她的眼睛略微有些红肿,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无名指。
那里有一只戒指,款式很低调,圆环上镶了一圈小钻。钻石真的很小,是要拿放大镜找才能看清的程度。
易枝却觉得太晃眼睛了,一路上换了无数动作,用手捂着,偏头故意不看,背在背后……怎么都觉得不自然,太晃了,这戒指存在感太强了,像是手上不是戴了戒指,而是拿了把杀人的刀。
“枝枝,”江瞿阑看她又把手翻转过去不好意思看他,把她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手中,和自己的戒指并在一起,他欣赏着,“枝枝,”
早上哭过之后,易枝颤着声音问他:“现在你知道我只是一个被抛弃的人了,你会嫌弃我吗?”
彼时她眼睛红红的,泪水打shi了睫毛,可怜的声音都说不清了,江瞿阑却一皱眉被她气笑了,“易枝,我每天缠着你,厚着脸皮说爱你,都白做了呗,我是把‘爱你’这两个字表现的有多不明显,才让你有这种顾虑?”
她还是捂着眼睛,摇头说:“可是,连亲人都可以放弃我,而且,”
“行,是我的错,没让你感到我有多爱你,”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只香槟色锦盒,修长的手指从锦盒中拿出两枚戒指,他那时也是像此刻这样把她的手拉过来,找出她的无名指,“枝枝,我爱你,不加任何前缀的你,或许易枝这两个字也不是你,动不动就害羞的你,害羞就爱炸毛的你,”
冰凉的戒指经过他的手腹有了温度,戒指慢慢圈进她的无名指,他的手也有点抖,像是拿了千斤的东西,不过是一根手指的距离,却磕磕绊绊找不到正确的方向,语气不像之前那样轻松。
“江江,”易枝坐在副驾驶上努了努嘴,抿住笑说:“你刚刚,都没问我愿不愿意。”
两人戒指都戴热乎半天了,才想起这场“求婚”竟然都没问女方愿不愿意。
本来她只是随便说说,但他沉yin片刻,认真地答道:“我不想让你没有安全感。其实如果你愿意,结婚才是最能解决问题的。”
他把交握的手拿起来亲了亲她的手背,“你先戴着玩,我会补偿你一次完美的求婚仪式,到时候希望你能说愿意,好吗?”
易枝咬住唇才不至于笑得太夸张,忍住住羞把他的手也拿过来亲了亲,摇摇头:“不要,我就要这一次的。”
她的主动很受用对他,江瞿阑手撑着车门,笑得畅快无比:“好,”
两人片刻不言,心中泛起丝丝浸人心脾的甜。
日上三竿,停车场的车慢慢多起来,江瞿阑不舍地说:“我很快就再过来。”
“那哪行啊,”她算是兢兢业业了,每天还是被佰景的事忙的团团转,江达那么大,他回一次,要是很快再过来那每天得忙成什么样。
“我舍不得你太忙。”她说完这一句脸rou眼可见的红到了脖子根,偏还顽强地添了句“嘻嘻。”
这句“嘻嘻”僵硬的聊胜于无,她又开始尴尬。
“枝枝,你想过把佰景挪到京市吗?那里人多市场大,经济发展要好的多。”他捧起她的脸,神色认真。
“啊,”她想了想,“不要吧,”苏市是苏绣的天然发源地,这里的文化和工人们对刺绣的喜爱是带不走的,至于市场么,她一开始创立佰景的想法就不是为了赚钱,她理了理思绪,回答他“江江,苏市有它的天然优势,这一点和我创立佰景的初衷不谋而合,短时间内可能不会搬地址。”
他点点头语气赞赏地说,“好。”
她怕江瞿阑听了不开心,戳戳他的脸,“我们这样也挺好的啊,距离产生美啊,见到了就欢喜,见不到就想念,永远都不会厌倦。”
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低头帮她把安全带解开,推开车门先下车走到她这一边来帮她打开车门,笑问:“易总准备要迟到吗?”
易枝下车捧起他的脸笑嘻嘻地亲了一口才离开,一步三回头,“再见哦,江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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佰景的事还没有彻底处理清楚,内部被炸出的未天下不乱的员工,外部趁火打劫的她都看在眼里,一件一件都需要她去理清。
易枝伏在桌上和合同报表斗的天昏地暗,再抬头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10点多了,江瞿阑应该已经到了京市。
她拿过手机打开对话框编辑:【到了吗?】略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