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棋扬扬手示意黑人保镖可以下去了,千年过去,他们之间从夫妻到搭伙过日子到离婚到复合,离合无数次,上一次吵架的时候冷战八十多年,重新又在一起了。
对于阿遥而言不过几个小时没见他们,但是他们已经一千年没见过他,还禁不住会怀念,那场大火,知道听画听竹说用麻绳绑住管颂的时候,槿棋便明白纾贵妃是故意的,不然是用锁链,也不会一点都不挣扎,当然管颂也明白了。
阿遥看见茶几上是一个刚剥好的橘子,还有水果刀,若无其事拿起一片橘子rou放到嘴里,再拿起水果刀刺破容楚的手指放血:“你知道我想干嘛的啦,刺针呢?”
槿棋早有准备,放下小提琴,递上一根刺针,温柔地说:“不老不死病有解药了,大概一两百年之后,有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他交出解药的药方,听说是他的妹妹和魔鬼换回来的。”
“神仙?魔鬼?和我一样的人?我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沈秋遥,不可能有和我一样的人,”阿遥说的理所当然,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哪有他半点坏,槿棋笑笑摇摇头,他吐槽着,“刺上去可真疼。”
同一个灵魂是不可能在同一个时空存在,所以他已经变成独一无二不老不死的沈秋遥。容楚小声地说:“其实后面还有一个呢……”
阿遥冷笑一声:“不,不会有,以后只会有我。”
八年后,1961年,7月。
毒辣的太阳照在阿遥的皮肤上,美国甜心的最新电影海报贴满小半个洛杉矶,管家提示他差不多要上飞机了,他嫌弃地甩手让管家把刚啄过自己的火烈鸟宠物带走,踢着拖鞋就悄咪咪溜出花园。
他八年前在拉斯维加斯赌城用五千美金赢了八十多万,一晚暴富,吓得容楚目瞪口呆,槿棋想跟着这么赌赌玩,输了不少钱,但是阿遥又赢了五十多万,身家差不多有一百多万美金,开始投资生意,做生意做到疯魔了,突然去年又觉得无聊,躲在洛杉矶晒太阳,整个人黑了几度。
这回,有个日本的药厂老板主动联系他,现在的日本是经济的高速发展期,稍微想了想,阿遥答应这单生意,但要亲自去日本看看实地情况。
当然度了一年假,他懒癌发作,飞机快要起飞都不想出门。
若不是这只除了好看,脾气一点都不好,还不好玩,而且还喜欢啄他的——火烈鸟,估计他到现在都想黏在花园的沙滩椅上。
管家是华人,他在旧金山找的,管家的父母是前清出逃避难的贵族,家财不算多,很低调生活,见到要请华人秘书的时候便应聘了,却不知为何兼职了管家的职务,成了每日追着他身后打理事务的管家。
好说歹说,管家把阿遥送上飞机,看着飞机起飞才放心继续回到别墅里喂阿遥一时兴起养的火烈鸟和红猩猩还有一只柯基。
日本方面迎接的是药厂老板本人,他自称龙崎泷嘉——
泷嘉,泷嘉。
日本的天气比洛杉矶温柔很多,泷嘉欢迎他的时候脸上带着微笑,阿遥在想,泷嘉这个名字好耳熟,像是哪儿听说过,或是容楚唠叨过?记不清了。
泷嘉看上去还是个孩子,娃娃脸,长得很秀气,再三和助手确认过,的确是本人,开口一嘴流利的中文,他是个中日混血儿,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日本人,阿遥心想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算起来,他差不多是二战时期出生,当时的孩子……有一瞬间莫名心疼了一下。
花半天时间参观过药厂车间和公司,很合乎阿遥的心理预期,泷嘉和他晚餐的时候一起喝酒,却不是日本特色的清酒也不是梅酒,是白葡萄酒,容楚的酒庄出的。
这单生意暴露太多太多故意的马脚,阿遥该仔细想想究竟是什么时候听到泷嘉这个名字,哪怕想起一点点也好。
半醉微醺,泷嘉摇晃着酒杯,顶着三分醉意故意装出八分醉的样子,轻轻靠在他肩上,说起秦始皇派了徐福到日本寻不老不死药的传说是真的吗?
不老不死是真的,有没有徐福,重要吗?
阿遥浅笑一声,神情像极了泷嘉那个没什么救的哥哥,他道:“这单生意成了,你猜我亏多少钱?”
“价格是龙崎先生开的,亏不亏我怎么知道?”尤其是阿遥端起酒杯的样子,简直与泷嘉那个没什么救的哥哥一模一样,在泷嘉八九岁的时候,哥哥便是这样偷偷教他喝酒。
泷嘉笑着说:“一百八十九万美金,只多不少,比八年前你在拉斯维加斯赢的钱还要多。”
“商人是不会做亏本生意,这样会不会太刻意了?”说着阿遥往他的杯子里又倒了酒,浓郁芳醇的酒香麻痹住这颗不是第一天这么坏的脑袋。
“这不亏本,”泷嘉把刚倒出来的酒一饮而尽,“我可是做了很多年生意的商人……我的合伙人说不亏也不贵,还给我送一份礼物,还是很划算的。”
瞬间,阿遥敛住了笑容,本想逃出去,没想到瞬间被注射了麻醉剂,没有温和的消毒过程,直接用针头刺进后颈,要是再有一次机会,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