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非宸一听最后两个字,脸都绿了。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没等长歌哔哔完就直接派人打了她顿板子轰出皇城。
七年之痒?萧非宸冷笑。苏锦之要是敢出轨,他就敢把她腿打断一辈子锁在他身边!
可别说是七年,就算是十七年、二十七年他也看不出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竟能有一声不吭就逃婚的胆子,而且还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另寻新欢!萧非宸越想越咬牙切齿。苏、锦、之!不管你现在躲在哪个角落,最好祈祷别让他轻易找到,不然……定要叫她终生后悔离开他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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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晗自从剃度出家后,除了偶尔关注下皇城内传来的消息,其他时间都在敲钟礼佛、长伴青灯。
他刚来相国寺时寺中众人还将他当作皇子敬重,后来见他年复一年日子皆是清苦寡淡、四大皆空,才信他真是诚心皈依佛门,将他当作寺中普通弟子对待。
这一日萧若晗正在屋内给窗台上那盆开得正盛的垂花兰浇水,可浇着浇着,一颗小脑袋就顺着垂花兰的枝干冒了出来。
原来竟是在窗外猫着腰躲着的苏锦之听见屋里头的动静,站起来弯着眼睛颇为尴尬的笑着看他。
即使穿着一身素布麻衣,她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小小的瓜子脸藏在兰花后头,和枝干上的兰花一样明亮绚烂。
萧若晗浇花的水一停,似幻觉般诧异试探道:“锦之?”
“嘘!”苏锦之将手指往唇间一比,蹙眉示意他噤声。
她警惕的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钻进萧若晗的屋子,毫不客气的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灌了下去才不至于渴死。这几天东躲西藏的太累人了。
“皇后殿下这一路上可有吃苦?”萧若晗难得见她这副狼狈样儿,拿了些自己做的青竹糕给她。皇后逃婚此等大事他即使身在寺院深处也不可能没听说过,只是他没想到苏锦之竟会逃到他这里。
苏锦之动作一顿。她以为萧若晗会先替他弟质问她为什么要逃婚。可他没有,他第一句话开口问的还是她的感受。
苦倒是不苦,就是阿宸那些密探太厉害了,躲得她累得慌。
这青竹糕点并不甜腻,吃起来还有竹叶的清香。苏锦之摇了摇头,一边吃一边对着萧若晗指正道:“别叫我皇后,我还没嫁给他。”
萧若晗当然非常清楚苏谨之说的“他”是指谁。
看着苏锦之垂头丧气的脸,萧若晗心中一沉,虽然心中疑惑万千,但语气尽是柔和安抚,坐在她面前问她道:“他待你不好吗,为什么要逃婚?”
苏锦之放下手中茶盏,垂眸不语。
当萧若晗以为苏锦之不会回答时,她却忽然自暴自弃的开了口:“因为我害怕。我怕当皇后……”
立于万军之中被乱刀砍杀、跳城楼都不怕,却怕当皇后?
萧若晗起身想将窗户关上别被人发现,苏锦之以为他不高兴了,拉住他的袖子颇为抱歉道:“我知道此时不应该连累你,可你是除我家人以外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若是我的踪迹被人发现,我一定马上就走绝不拖累你!”
萧若晗笑了笑,拍了拍苏锦之的手示意她别紧张。
他走到窗台前将窗户关上,背对着苏锦之道:“锦之,我很高兴。”
苏锦之不解。
因为你说你信任我。你把我当成你的家人。
此时的苏谨之可能无法理解萧若晗的感受。他刻意背对着苏锦之说出这句话,将所有情愫很好的隐藏起来。
“你怕当皇后,是因为你觉得你可以和他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萧若晗道。
苏锦之没想到萧若晗会这么了解她,一针见血的就戳准她内心。
“自古所有帝王皆是后宫佳丽不断。我知晓阿宸此刻是对我一心一意,但树欲静可风不止,他的位置特殊,佳丽都会上杆子往他身上贴,日子一长谁都不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事。特别是这次新帝登基,御史拼死谏言求他广纳妃子开枝散叶。你娘亲陈太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还硬是把她侄女直接塞到阿宸的龙床上,吓了他一大跳,硬是顶着太后和满朝舆论的压力也没有给那个女孩封号。后来那女孩说自己名声已失闹着要上吊,陈太后到处派人散布谣言坏阿宸的声誉,最终阿宸才迫于无奈给了那女孩一个位置。”
苏锦之指尖磨搓着杯盏,犹豫再三后还是对萧若晗道:“虽然我知道他并未真正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我还是很不舒服。我、我知道他身为帝王这是他不可避免的使命之一,可我一想到有别的女人在他身边我就会发疯,哪怕只是单纯的在他眼前晃荡。我真的不希望我日后会变得面目可憎的怨妇模样,若是终将如此,我还不如趁现在就永远离开。”
萧若晗默默听她讲着,心中却哂笑。果然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当初第一世他在位时锦之可从未有过这样的烦恼,为了不让他亲近她还想着法儿的找借口将他推去别的美人那儿。
“你并不是做事不考虑后路的人。”萧若晗道:“既然明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