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去鼻间窜来窜去的火药味,束穿云听护卫说起,这火药是从院外扔进来的,那人穿着谢府丫头服饰,没跑多远就被逮住了,只可惜,还未来得及问话,便咬舌自尽了。
经谢府的人辨认,她确实是谢府的丫头,名唤青蕊,进府已经好几年了,与思思身边的丫头很是熟稔。
至此,只除了海烟不知所踪,谢羽风之死已理清了脉络。
海烟先是借着青蕊故意与思思亲近,思思是个单纯善良的,她从未听人说过青楼里的那些肮脏龌龊,一直以为海烟是个美丽温柔的大姐姐,两人相处时便不免吐露过几丝对谢羽风的恼恨。
这与海烟的计划不谋而合,她让青蕊把杏仁粉能害人的消息传到思思耳中,再说上几句谢羽风折磨人的新法子,足够让思思吓破了胆。
之后,思思趁谢羽风寻她陪侍,壮胆喂谢羽风吃了掺了杏仁粉的食物之后匆忙收拾了碗筷离去,而谢羽风当时吃了东西后却什么事也没有。
后来,又有一个人来到谢羽风房中,那人便是海烟。
她见谢羽风躺在榻上虽口吐白沫,但只是中了些许毒,思思下的毒不够,到第二日兴许又能活蹦乱跳,只可怜她白忙活一场,因而,她干脆一下结果了谢羽风,也把思思谋害谢羽风的事给她坐实了。
只可惜,又遇到束穿云从中搅局。
若束穿云没出现在谢府,谢羽风的死被无生无息的处理了,那么杨家在平江府也会无声无息的消失。
这是海烟对束穿云的惩罚。
谁能想到向来色胆包天的谢羽风竟然不敢动束穿云一根手指头,直到这晚,海烟见到谢羽迟望向束穿云的目光才明白,想必谢羽风早已得知谢羽迟的心思,故而隐忍着。
海烟对束穿云的恨意只增不减,从被抢走元泊,到束穿云不肯交出束山私藏的东西,再到谢羽风忌惮谢羽迟,而谢羽迟看上了束穿云,桩桩件件,如一坛老酒在海烟心里纠缠,酒中兑了水后酒味虽淡了些,但坛中的酒却是越来越多。
谢家搜遍了全城,也未搜寻到海烟的影子,此事只得不了了之。
当然,在谢羽迟的帮助下,杨家众人被放了出来。
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的还是京城来的客人,他,正是谢承文的义子沈南苏,被谢承文派来调查谢羽风的事。
听了前因后果,谢承书虽对杨家家产念念不忘,但沈南苏只道,潭山祭祖在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仅此一句,便暂时打消了谢承书对杨家的盘算。
毕竟,在潭山祭祖时立储是太明数代皇帝以来不成文的规矩,但皇上一拖再拖,唯恐生变,大皇子储君之位悬在头顶,尤在此时,作为皇后母家的谢家一定不能生出任何不好的传闻,再说,只要大皇子被立为太子,杨家还不是任由谢家宰割。
潭山祭祖在即,沈南苏因谢羽风之死来平江府,只是表面缘由,他如今执掌潜卫府,是皇上跟前的心腹,甚至比谢承文更得帝心。
他在离开平江府的前夜又一次去南城拜访了束穿云,并且交给她一样东西。
第124章 最后一案11
“元泊让你带给我的?”
束穿云看着桌上的布娃娃,并未去拿,而是张着一双大眼不可思议的望着沈南苏。
她前几日让李全捎信去京城,央元泊去往将军府寻一个娃娃,不料娃娃寻到了,送来的人却是沈南苏,元泊去京城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南苏生了疤痕的脸庞在烛火的映衬下忽闪着几不可见的柔色,他薄唇轻启,说出一个事实,“我是他的大哥。”
“啊…”向来处变不惊的束穿云被惊到了,出口的话便有些傻,“你还活着?”
原来他一直留在京城,还成了谢承文与皇上的心腹,这事说出来不说束穿云不信,恐怕谢承文与皇上也万万没想到。
沈南苏看着束穿云,像看一个小妹妹,他嘴角轻提,不知是不是在笑,“我当年见过你,你才这么一点大。”
沈南苏两手伸开,中间的空挡像一只猫儿的大小。
“十七年前?”束穿云想了想,也只有太子府还未出事时候,沈南苏才可能见过她。
沈南苏知她猜测错了,也不纠正她,只道:“你娘抱着你,十分的乖巧,睡着时很乖,醒了也不闹。”
尤其是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最终让他下定决心离开束家,他不想连累那个善良的女人还有她怀中的稚嫩小脸。
束穿云算了算她出生的日子与太子府出事的时间,霎时沉默了下来。
原来沈南苏曾说,杨氏救过他,这话是真的。
恐怕束山前脚拿了圣旨去太子府捉拿先太子,后脚沈南苏不知怎么就到了束家,遇到了杨氏。
想想杨氏的性子,又恰逢刚生了女儿,为母则刚为母则见不得别的孩子受苦受难,所以,杨氏救下了沈南苏,让他躲过了那场灾难。
她不信当年吴王没派人私下搜寻过太子府余孽,但他们定然不会想到人会藏在束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