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迟也觉出几分不妥,但他并未阻止束穿云,他猜束穿云如此问必然有她的目的。
“隔壁院里的有几位是近半年进府的?”
小丫头知道束穿云问的是谢羽风的那些女人,低头仔细想了想道:“只有两位。”
“都是哪两位?分别是什么时候进的府?”
“一位思思姑娘,是三个月前进的府,还有一位是海烟姑娘,前不久才来的。”
“海烟?海云院的海烟姑娘?”
第122章 最后一案9
束穿云乍听到海烟的名字还以为听错了,她不由望了一眼老仆的方向,只见老仆微微摇了摇头,看来海烟进谢府之事,元泊也不知。
她沉yin半晌才又问道:“思思可是被谢羽风逼迫的?”
小丫头哆嗦了下,头低的更狠了。
“照实说。”
谢羽迟见小丫头这般模样,哪有不了解的,语气严厉了些,不复从前的温和。
“是,”小丫头颤了颤,“思思原是绣庄的绣娘,有回来府里给夫人送绣品,被二公子瞧见了,后来…后来,不知二公子用了什么法子…思思三个月前被抬进了府,二公子很是喜爱她,但奴婢每回见她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苦相,直到前些日子海烟姑娘进来她才有了些笑模样。”
为何愁眉不展?想来谢羽风用的法子不甚光彩吧。
但为何海烟进府后,思思反而变得开怀了呢?
她又问了小丫头几个问题,随后让小丫头回去把思思叫来。
见小丫头出门,张卫在门外招呼道:“谢公子,束小姐,本府衙门还有事,暂且先回,两位若是有重大发现,派人来府衙说一声,本府即刻前来助两位缉拿凶手。”
束穿云弯了弯唇,自她出现在谢府开始,张大人对她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此时再听他如此亲和,甚至有些做低伏小的态度,顿觉这位知府大人有些意思。
张大人走了不久,思思便被带了来。
初见思思,一张鹅蛋脸,配上一双弯月柳眉,并不算惊艳,但细细看去,她那饱满的唇畔微微嘟着,在她那张略愁苦的面容上平添了几丝风情,矛盾的让人欲探究竟。
“你是思思?”束穿云见她脚步踟蹰,畏畏缩缩,不禁若有所思。
“是…是…”思思绞着手中的帕子,结结巴巴回道。
“你恨谢羽风?”束穿云丝毫不拐弯抹角。
思思突愣了下,忙摆手辩解,“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你不用辩解,谢羽风之死必然与你有关。”
束穿云一语中的,直指思思,“你脖间的印记是哪里来的?”
思思忙捂紧了脖间的围领,有些欲盖弥彰。
束穿云眯了眯眼,她本不确定思思昨夜来过谢羽风的房间,但思思这个动作却是最好的证明。
今日并不算寒冷,午间的阳光射到院中,让人有些昏昏欲睡,谢家女眷今日无人用围领,再观思思,身上不过着一件夹袄,说明她并不觉得冷,可脖子上却围了一条厚厚的围领,似乎在遮掩什么。
她能遮掩什么?八成是谢羽风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思思并不是个见过多少世面的姑娘,她自小就在绣庄做绣女,极少与人走动,之前来谢府送绣活都是管事的来,可那日管事的生病,又怕误了谢府的事,不得已,才派她去谢府走一趟,却不料,这本是一趟简单的差事,却搭进了她的后半生。
思思并未多做抵抗,抖抖索索着说了她的遭遇,以及对谢羽风的恨意。
束穿云看着眼前的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递过去一张手帕,蹲在了她面前,安抚着道:“所以你昨夜端了一碗掺了杏仁粉的食物送给了谢羽风对不对?”
思思哽咽着点头,“我…我听说吃了掺杏仁粉的东西会中毒,可我没想让他死啊,我只是…只是不要他再折磨我。”
束穿云伸出两根手指虚虚解开她的围领,脖间的痕迹令人触目惊心,谢羽风真不是个东西。
谢羽风死的冤吗?不冤。
他该死吗?该死。
然而却不能让思思为他的死陪葬。
束穿云扶着思思起了身,待思思情绪稳定了些,才诱哄着道:“你的杏仁粉从哪里来?是否还有剩余?”
“是我平日自己研磨杏仁得的,”说着又垂下头,“没有多余的。”
此时,却见谢羽迟的小厮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只荷包,递给了谢羽迟,谢羽迟打开看了看,轻声说着:“是杏仁粉。”
而小厮却道:“荷包是从思思姑娘房里搜出来的。”
“不可能,“思思双眸大睁,不敢置信尖叫了一声,随后捂住了嘴,似有些无措,“这不可能,我明明…明明只做了那么多…”
束穿云却从谢羽迟手中接过荷包,拿给思思看,“荷包是你的吗?”
这荷包与知府大人的爱犬寻到的针脚上似有相同之处,若无意外皆是出自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