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承文通了北苍,出卖了束山?”元泊冷冷问道。
沈南苏道:“此事我当时不知,后来才明白,谢承文有这个胆子陷害束山,不过是得了皇上的默许罢了。谢承文与束山从平江府开始,便是吴王的左膀右臂,直到吴王成为皇帝,二人水涨船高,但也就是从束山持先帝圣旨进太子府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他的后半生再也得不到吴王的信任。”
“你当时在父亲书房,是否还记得父亲与束山到底说了哪些话?”
这是元泊一直窥不到的真相。
“我只见父亲从密室中取出一只锦盒,应该是交予了束山,但他们二人在外间说话,我听的并不真切,后来我数次回想,一直未忆起他们说过什么。”
这也是沈南苏耿耿于怀之事,他深知束山在吴王登基之后即被派驻长垣府,乃至后来被谢承文陷害,都与那日父亲交予束山的东西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奈何年深日久,秘密已无人知晓。
第119章 最后一案6
京城风起云涌,平江府却也是暗chao层生。
这日,束穿云正在屋中整理账册,还有她从京城带来的物件,李全却匆匆从外院走了来。
“李大哥,”小月见李全进来,忙招呼道。
“小姐在忙吗?”李全问小月。
小月点点头,“正在理账册。”
自收到园子姐姐的来信后,小姐便决定先行去长垣府,眼看皇上潭山祭祖在即,也无暇看顾小姐这边,小姐离开一段时日,当也是无碍的。
“李全吗?”束穿云端详着桌案上的妆奁,听到屋外的对话,扬声问道。
“是,小姐,”李全在屋外拱手回道。
“进来吧,我正有事问你,”束穿云起身开了门,把李全与小月让了进来。
束穿云说着转身从桌面上拿起妆奁递给李全,“你且帮我看看,这妆奁可有奇特之处?”
李全把妆奁放在手心掂量了下,再打量两眼妆奁中的物品,不过是些胭脂水粉钗子之类的,他又伸出食指在妆奁壁上轻叩,“咚咚”似有一丝闷响。
“妆奁好像有夹层,”李全自言自语,他翻来覆去摸了摸,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束穿云盯着妆奁,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云儿,妆奁将来要给你做嫁妆的,一定要保管好呦,”杨氏轻柔的语调犹在耳边。
她记得她翻着妆奁中的东西,很是疑惑,“娘,这怎会有根银钗,没见娘用过银钗呀?”
“云儿,这银钗可有大用哦,你看这银钗头是不是又尖又细,可以插这里…这里…”
杨氏边说边拿着银钗对着妆奁底部比划,妆奁底上有数个小孔,与钗头大小相当。
束穿云从李全手中接过妆奁,取出银钗,把妆奁盒锁上后翻叩在桌面上,拿着银钗轻轻插进底部的小孔里。
一个又一个,妆奁毫无反应,李全和小月面面相觑,虽不知束穿云在做什么,但两人俱都屏气凝神不敢有动作。
终于,一道清脆的“咔吧”声打破了宁静,束穿云长舒一口气,妆奁底部还有一层,她用银钗按到的小孔便是这夹层的开关。
随着盒底缓缓开启,一块雪白的玉佩静静躺在夹层之中。
白玉无暇,似有血丝涌动。
玉有点眼熟,她不久前才见过一块,那块玉还在她手中。
她急忙从箱中翻出之前收起来的玉佩,与妆奁中的玉佩放到了一处,大小虽有些差异,但毫无疑问,两块玉同是白阗和玉,皆出自东离贵族。
杨氏的妆奁中为何会有这样一块玉?
且这玉一定是杨氏藏起来的。
东离人以及北苍国的细作在束家别院要寻的是不是也是这玉?
一时间,束穿云浮想联翩,但无论如何,她无法推断出这玉到底是何人所有?
李全也惊异莫名,“东离人的玉怎会在束夫人的妆奁里??”
他心里想的却是,莫非束夫人与东离人有渊源?抑或是杨家?
想起被一窝端掉的海云院与千秋赌坊距杨府皆不远,李全一时想的便远了。
束穿云自不知李全的胡思乱想,她只道:“这便是我娘一定要让我带着这个妆奁的目的,这玉恐怕与我父亲的死有些关联。”
杨家是商户,世居平江府,与东离人不可能有渊源,且杨家人敦厚,向来与人为善,杨氏又是个八面玲珑的,从哪方面来说,这玉佩都不可能与杨氏有关。
然而玉佩却被杨氏珍而重之的放在妆奁中,一再嘱咐她好好保管,想必这玉佩相当重要。
束穿云有些出神,便没主意到李全欲言又止的神情。
过了许久,李全终于忍不住了,脱口道:“杨家恐怕有麻烦了。”
“嗯?”束穿云刚想到杨家,就听到李全提到杨家,一时有些未反应过来。
“谢家欲向杨家提亲,”李全道。
“向谁提亲?”束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