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荣欣被皇上任命为军机大臣专司治理母河水患,今日上午将到达平城。
李文清等的太阳快到头顶了,终于看到一排马车晃晃悠悠向着城门而来。他立刻打起Jing神,小跑着迎了过去,前面的车夫看到来人,拉紧缰绳勒住马。
李文清拱了拱手:“请问可是六阿哥的车队?臣乃河道总督李文清前来迎接六爷。”
马车里荣欣听了,掀开帘子向外看去:“可是李河台?”
李文清上前两步,躬身道:“正式在下。”
荣欣翻身下车:“李河台无需多礼。”看了看他左右就一个人。
李文清不好意思笑道:“六爷勿怪,最近坝上忙碌,人手不够,就我一人前来迎接,未带所有人列队欢迎。”说着恭下身子讨好的拱手。然后指着城门:“已经晌午,臣给六阿哥带路,咱们先进城如何?”
荣欣挑了挑眉道好。多瞟了李文清几眼,都说这人清高傲骨,脾气倔强,难以相处,看着都不像。
慧娴和王嬷嬷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她偷偷把窗帘掀开一点,看着外头的样子是进城了,过去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停住。小林子声音传来:“主子,到了地方了下车吧。”
王嬷嬷起身把帘子打开,先翻身下车,然后立在一边和小林子两人扶着慧娴下来。
只见前头荣欣正和一中年男人说话,眼前是个小院。
荣欣同李文清一起走过来,伸手扶着慧娴的胳膊:“这位是我的嫡福晋,伊尔佳氏慧娴。”
然后指着李文清:“这位是平城河道总督,是魏南河台的得意门生,李文清李河台。”
李文清感激弯腰行礼:“福晋吉祥,没想到您一起过来。”指着前面的小院略带歉意:“咱们河道司贫困了些,就是这院子还是淮安巡抚安排的,院子不大还请福晋海涵。”
慧娴淡笑道:“李大人多虑了,爷是过来做正事的,我来是方便照顾着,吃穿住这些自己打理就好,能有个落脚之地,已经很好。”’
说完李文清把他们带进院子,约定与荣欣明日衙门见便走了,慧娴在院子里溜达着,方方正正的院子,不大却很Jing致,院子中间有一个葡萄架,两颗大海棠树,树下有一口大铜缸,游廊的彩绘有些剥落,但是门窗是漆了新漆。推开上房的门,中间正屋宽敞明亮,两侧是东西暖阁,东暖阁被门隔开里面是卧室。
四处转了一圈,王嬷嬷便带着人收拾屋子,里面已经打扫干净,只是要把自己的东西安置归拢。
荣欣站在葡萄树下,若有所思,随身侍卫在身后半步远。慧娴坐在游廊长条凳子上,摇着扇子看着男人的背影轻叹口气,自从百日宴以后,荣欣就开始和她冷战,有事说事无事不多说一句话。庆幸的是这次过来平城,她要跟着并未阻拦。她知道荣欣心中气他杰布卖官的事瞒着他,可是她也是为他着想才如此,心中多少有些委屈,就任由这么僵持着。
第二日早上,荣欣用过早饭,便去往衙门。
河道总衙门在淮安,平城是母河泛滥最严重的地方。所以李文清常年在此办公,就在平城县城衙门,没有另找地方。
早上荣欣刚到衙门,门口立着两个官差赶紧过来行礼,然后接过马缰绳,而李文清正好也出来:“六爷今日很早,我怕您找不到地方,特意来这里迎您。”说着把人引进府内。
荣欣四处打量:“此处是知府衙门怎么不见太守?”
李文清笑容一滞支吾道:“应该在忙公事。这边请,咱们在这边院子。”
两人经过路过衙门大堂准备穿过一道小门,只见大堂走出一个身着官服的老头,神情倨傲的立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把紫砂茶壶,也不行礼也不说话。
李文清脸色也不好看起来,没搭理他带着荣欣走了过去。
荣欣微微邹眉:“刚刚那人是平城知府隆程东,隆太守吧?为何态度如此恶劣?”
李文清哼了一声:“这个老顽固,不懂得变通,还爱记仇,平城水患严重,而能彻底解决的办法。便是把平城百姓迁移,这里留着泄洪。时间久了母河泥沙堆积必是一片沃土良田,到那时再建造个大水库留着泄洪。”
荣欣听完深深的看了气愤的李文清一眼,心想这人怕不是个傻子,直接跟人家说,把你家拆了给我泄洪,人家不记恨你才怪,自己这是受了牵连。
李文清接着抱怨:“他不同意,这想法也被搁置了不是?还是处处与我为难,每年治水就够累,还要对付这个老头心累。”
荣欣想着“难怪折子里说要个官大的,不过一个太守而已,官职比总督低多了,他还压制不了,看来这老头不好对付。”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一处小院,李文清把荣欣让进上房,里面很是简陋,只简单的摆了几把桌椅。
李文清让荣欣坐下,自己忙活着烧水泡茶。手忙脚乱的冲了一杯茶,小心的端过来。
荣欣接过道了谢开始问起大概的情况:“每年朝廷都有拨款治理水患,可是……”说着打量了下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