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四万五千岁那年,我与赤凤去钩吾山找不死草,被银尘带回来后,他便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两个月后。我才明白扶雪的心情,原来情之一字,当真可以让人死去活来,还甘之如饴。
当时我与赤凤去淮风城找墨方喝酒,途中经过一家农户,听到里面凄惨的哭声,便好奇的去看了一眼。
一看才知道,原是这家人的儿子得了重疾,眼看着就快不行了,他的父母孩子才会哭的如此伤心。
说来他们家也确实挺凄惨的,就他一个儿子,父亲瘫痪在床,妻子一年前因为家里实在太穷,跟着别人跑了。留下两个孩子,最大的今年也才八岁。
这一家的重担都落在儿子的身上,以前他没病的时候,家里指着他做苦力还能勉强维持生计。如今他一病,家里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就全压在了六十岁的老母亲身上。
光是看着,就让人心下不忍。
于是我便想要帮帮他们,也算是积德行善了,不然若那男子真死了,他们家的天估计也就真的塌了。
在我软磨硬泡下,墨方终于松了口,告诉我北荒的钩吾山有一种草,可以让人起死回生,而且可治世间百病。
当下我便拉着赤凤要去钩吾山,却又被墨方拉住,他百般劝说道:“那钩吾山可是由饕餮看守,你们定不是它的对手,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
我当时也是喝了两杯酒,一听他说有饕餮,兴趣更浓了。
人人都说饕餮如何如何凶猛,正好我近日闲的发闷,倒要去看看,它是否当真如此厉害。
我用肩膀撞了一下赤凤:“你能打的过那饕餮吗?”
赤凤是何等狂傲的性子,一听我如此说,顿时虚荣心暴涨:“开完笑,本凤君是谁,区区一个饕餮,还能翻天了不成。走,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凤君的神威。”
于是乎,喝了二两酒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花,带着一只虚荣心上来就不知深浅的凤凰,两厢一不知死活的就去了钩吾山。
钩吾山中,我手上拿着刚摘到的三株不死草,站在赤凤背上,灰头土脸的指挥。
“左边左边,上面上面……不对不对,右边右边。”
……
果然,我这倒霉运气,必须得遇到饕餮的。
妖兽的怒吼声加上凤凰尖锐的凤鸣,充斥着整个钩吾山,周围的鸟兽都被吓的躲得远远的。
赤凤被我指挥着口中不断喷出火球,整个钩吾山到处都被烧的焦黑,乌烟瘴气。
看来我们当真是海口夸的有点大,上古的妖兽,果然凶狠,虽说我们两个联手也完全不是它的对手。
赤凤身上的凤毛满天乱飞,那饕餮的攻势还不见丝毫减弱,反而被激的怒气更甚,将我们两个追的狼狈不堪。
奈何赤凤也是个刺头,倔脾气一上来,还非要与它分个高下。
追亿剑被它的利爪横扫打飞,紧接着一声震天的怒吼便自头顶而下。
赤凤喷出一个火球想要将它击退,却也被它灵活躲开,眨眼间就来到了我们面前,目标显而易见是我可爱的小脑袋。
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我本能的抬手抵挡,想着看来以后要当独臂侠了。
但预想的疼痛并未落下,远处传来一声笛音,清冷中带着明显的杀意。
饕餮被强大的仙气逼迫着停住动作,在空中翻了身,退到三丈之外。
这笛声,破魔音,是银尘来了。
我放下手臂,抬头果然看到银尘已来到面前,幻清白玉笛还拿在右手上,上面吊了一枚有些丑的玉,刻的是双生花的形状。
没错,那就是之前我送给他的那枚玉,刻的是我的花身。
银尘落在赤凤背上,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几日不管你,长能耐了。”
赤凤心虚的缩了缩脖子,不敢看他的眼睛。
银尘转而又看向三丈之外,龇牙咧嘴的饕餮。
周身释放出无尽的威压,银尘冷冷道:“本座的人也敢动,可是觉得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饕餮毕竟是上古妖兽,面对如此威压,仍旧不减凶性,对着银尘发出一声怒吼,就冲了过来。
银尘眯了一下眼睛,冷笑一声,太微剑凭空而出,瞬间化作无数剑迎了上去。
他拿起手中的笛子放置嘴边,清冷的笛音伴随着萧杀之气,将饕餮逼的连连后退。
笛声越来越紧,太微剑的剑速也越来越快,饕餮明显已有些招架不住,身上几十处伤口,都在潺潺流血。
眼看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弱势,它也不再蛮横的想要冲上来了,又强撑着抵挡了几下后,找了个空隙冲出了剑阵。
出了剑阵后,饕餮飞速的推后几十丈,怒目瞪着银尘,不甘的发出一声怒吼,转身朝山的更深处跑了。
银尘放下笛子,将太微剑收了回来。
我激动的连连拍手叫好,还不忘对已经跑的没了踪影的饕餮挑衅道:“别跑啊,你不是很嚣张的吗,回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