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亭嘴角肌rou抖动,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
他就知道,今日自己就不该来,可是他又不争气的舍不得放弃这个可以冠冕堂皇见到七哥的理由。现在他必须马上离开,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头脑一发热,做出抢婚的大逆不道之举。
拾彩一边大口小口的吃着侍女端来的东西,一边目送着逃也似的李易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终于明确了他和七王爷之间的微妙关系。
自己猜的没错,李易亭的确是弯装直!其实从一开始他坐在角落里独自喝闷酒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到王爷去敬他酒时,他脸上露出的那抹苦涩更是给她的猜测提供了铁证。
只是王爷……他也是吗?喜欢着九皇子却迫不得已的去娶另一个女人?
“还真是造化弄人啊……”她望着烂醉如泥的李知荀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既然他都前进一万步来到你身边了,为什么你这个傻子还要退一万零一步离开呢?
“这世间,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可以理所当然的在一起的。从相遇到白首,中间夹杂的,还有命运。”陆玠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语气也颇为感慨。
“你也知道?”拾彩惊讶的看着他。
“嗯。”陆玠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开心结,外人是帮不上忙的。”
“是啊。”拾彩心中百感交集,叹息道:“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吧。”
陆玠看了她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说道:“我们在黎家千金的婚宴上祝福新郎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太缺德了……”
拾彩闻言也笑了:“是有点吧。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
她说着说着突然停住,眉头一皱,两手朝肚子上捂去。
陆玠以为是她体内的毒性发作了,立刻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摆了摆手,面色微红的说道:“可能是……吃坏了东西,我去如个厕就好。”
陆玠点了点头,看着她害羞的表情,露出一抹坏笑:“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他本来以为她会恼羞成怒,气急跳脚,可是谁知道她居然面不改色,拉着他就要起身,还大言不惭道:“行啊,走吧。”
陆玠连忙挣脱开来,求饶道:“得得得,怕了你了,还是您自个儿去吧,快去快回。”
拾彩眉开眼笑的看他调戏不成反被哔—,心道:小样儿,就你这点小胆量还敢调戏姐姐我!
哎哟,我的肚子……
拾彩微弯着腰一路小跑着去厕所,觉得肚子疼的有些古怪。她才刚吃下那些东西,不至于消化的这么快啊。
“小姐请留步。”快到厕所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
她回头看去,却是那位相貌出众的丫鬟。
“有什么事吗?”她见四周无人,后退几步,警惕的问道。
那丫头笑着朝她失了一礼,恭敬的说道:“王爷喊小姐过去一趟。”
“王爷?他不是喝醉了被人抬下去……”拾彩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闻到一股异香,心中咯噔一声,拔腿就跑。
可是她还没跑出两三步,就头一蒙、腿一软,径直栽在了那位丫鬟的怀里。
临失去意识之前,她在心中咒骂一句:妈/的,居然又被人暗算了。
那丫鬟确认她真的昏了过去,立刻手脚麻利的把她平放在地上,扒了她身上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冲黑暗处吹了个口哨,把拾彩交给两个突然出现的黑影。
那黑影扛起拾彩利落跃上屋顶,不过片刻已消失不见。
丫鬟名叫锦瑟,奉拾尔的命令混入王府做内应。她见人已走远,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人/皮/面/具,仔仔细细的对着一方小铜镜贴在了脸上。
片刻之间,她的面目已经焕然一新,易容Jing妙,再加上一样的衣服、发饰和身高,俨然与拾彩一般无二。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她才四下环顾了一圈,深呼一口气,镇静的走了回去。
陆玠左等右等不见拾彩回来,怕她会出什么事,正准备去找她,就远远的见她朝这边走来。
他对拾彩招了招手,示意她快点过来,却又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位女子同行。两个人一起说说笑笑的咬耳朵,眼睛在人群中搜索寻找,似乎在点评宴会上的风流才俊。
陆玠笑了笑,没有打扰她们。在他的印象中,阿彩似乎除了和连眉亲近一些,就再也没有过其它的玩伴了,如果能在这喜宴上结识一两个伙伴也不错,省的她整日嚷嚷着无聊。
锦瑟见他没有走过来,松了一口气,和身边的女子对视一眼,尽量使自己远离陆玠的视线。
喜宴将近尾声的时候,怀城南门外,一名红衣骑士风驰电挚般朝城门飞奔而来,左手高高举起一块令牌,人还在一里之外,就已高声长喊:“快开城门!”
城头士兵见他手持乌金令牌,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