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和小易亭一起躺倒在地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胳膊,脆生生的唱了起来。
这是一首他的娘亲经常唱给老王爷听的歌,名叫《采采卷耳》,他小时候听的多了,耳濡目染,自然也学会了曲调。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嗟我怀人,置彼周行。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
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
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我仆痡矣,云何吁矣。
唱完之后,小易亭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嘟囔道:“七哥唱的真好听……”
“你知道这歌词写得是什么意思吗?”
“……”
小荀没有听到声音,侧过身来看他,却见他早已经进入梦乡。
算了,本就没有希望他能懂。
他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发麻的胳膊,目不转睛的盯着小易亭的睡颜,心里想道,七弟明明是个皇子,却长得比宫里的公主还漂亮。
看这睫毛,该是比自己的两倍还长吧,还有粉嫩的嘴唇,比他身上的绯色衣服还要鲜艳光泽。
想咬一口……
小荀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心砰砰的响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他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惊讶的声音,一把抽离了胳膊,快速的爬起来跑开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以后还是少见九弟为好!!
翌日一早,李知荀被太阳的强光照醒,头痛欲裂。他迷茫的睁开眼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哦对了,昨夜在此处喝酒,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还做了梦。
梦里……算了,不想也罢。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手脚已经被冻到僵硬,头发也散了,倒真是有点夜不归宿的狼狈。
他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吵杂的声音,还有逐渐走近的脚步声,连忙转身进了寝房,关上了门。
来的人是叔栾。手里拿着一封信,看起来行色匆匆。
他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王爷,起了吗?”
“嗯。”屋里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叔栾推门而入,李知荀已经衣着整洁的坐在床边穿鞋,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主上”,叔栾恭敬的禀道,“流光楼又送来一封无名信”
李知荀起身接过信来,一边拆解一边问道:“又没有看到送信人?”
叔栾羞愧的低下头:“没有,张伯在桌子上发现它的时候,那个桌子上的客人已经走了。”
李知荀点了点头,并没有责怪。其实他已经猜到,肯定又是前两次帮助过他的人,只不过不知道这次又送来了什么信息。
话说他倒真是想亲眼见见这位恩人,当面跟他道一声谢,因为他送来的这几封信可都是帮了自己大忙。
只可惜他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可寻,唯一留下的只有手帕和信上都有的一个小小图纹.这个图纹他已命流光楼查了有半年之久,却仍然一无所获。
其实按照他的性格,他本来是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的来信的,因为不管对方给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排除他们想要迷惑自己的可能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位神秘人送来的密信却从未有过怀疑。
而这次的来信,除了一层不变的图纹,内容跟以往却很是不同,上面只写了五个字“车载状元头”,看起来像是一个谜面。
谜底很好猜,可是只有一个字,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李知荀百思不得其解,皱眉道:“这送信的人还留下什么其它信息没有?”
“嗯……”叔栾迟疑了一会,支支吾吾道:“其实还有一封,张伯不知道是那神秘人送的,事先看了,觉得信有古怪才送过来的。”
“另一封信上写的什么?”
“是一首打油诗。”叔栾把另一封信递了过去。
“土字无边,小羊下山,打去一腿,往门内关。”
李知荀若有所思的比对着两封信,沉yin道:“你是说这两封信都是在客人的桌子上发现的,而且不是同一张是吗?”
“是。”
那就是了,他点了点头,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叔栾见状,欣喜的问道:“王爷已经猜出答案了?”
李知荀把信放下,解答他的疑惑:“你说这两封信都是流光楼里的客人留在桌子上的,这就说明送信人不方便直接把信给我们,而故意放在了桌子上。但是为了防止信被有心人拿去后泄露了秘密,所以把原本的一封信拆写成了两份,而且把信的内容改成了一个谜面。”
“主上是说这打油诗其实是个谜语?”
“正是”
“那……这两封信到底写的什么?”
李知荀笑了笑拿起其中一张,解释道:“车载状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