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李知荀论辩言语犀利,再复杂的问题,他都能一针见血的指出其症结所在,并给出解决方案。主持论政的靳尚老师对他推崇有加,一遇到像今天这种难分胜负的情况,他都会溜之大吉,扔给李知荀来评判谁是第一。
李知荀无奈的抚额,那老头恐怕又是乐得逍遥自在,丢个烂摊子让他去收拾罢!
他转身让拾彩在这里等他,自己去去就回,拾彩点头答应,看着李知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拾彩无聊的坐在亭阁里,顺手拿来一把琵琶有一调每一调的弹着。
本来她是没资格用这些乐器的,但这里没人,平时在李知荀面前,仗着自己可能是夏国皇族的那点底气,也总是没大没小的,想也没想就拿来打发时间了。
她以前学过一些琵琶,也算Jing通,只是许久不弹,手感差了点。
还未及弹的顺手,忽然一群人冲了进来,肃然站成两排,手中的刀剑铿然清越,一个护卫上前一步夺了琵琶朝地上摔了去。
拾彩惊讶的抬头,心想谁这么放肆,目光略及一群护卫身后款款进来的那双Yin冷的眼睛,心下了然。
“善袖公主”,她起身行礼,礼还未毕,就被人当膝盖踢了一脚,踉跄跪下。
善袖像那天拾彩在酒楼俯视她一样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露出罕见的微笑。
“呵,还真是你啊!承箓,今天多亏你看见了她,回府上我会好好赏赐你。”
承箓闻言,得意洋洋的冲拾彩一扬下巴,轻快的嗯了一声。
善袖收了笑容,弯腰凑近拾彩的耳朵,缓慢而小声的说道:“姐姐,那天的话你说错了,以权压人不是无知,而是优势。”
言罢她不再看着拾彩,趾高气昂的直起腰来,露出一副主人般的姿态,转身吩咐,一字一句都透着心狠手辣,仿佛在说把庭院的草除了一般稀疏平常。
“七王爷的人,下手收着点,留她一条贱命,至于其它……”善袖看了看其中一个护卫,“你们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护卫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有些猥琐的抓起拾彩的衣领往外拖,拾彩觉得这护卫面熟,恍然想起这不是刚才通传的小厮么?
故意支开王爷来教训自己一顿,然后留自己一口气,事后王爷就算生气也不会为我一个丫鬟跟她计较。呵,想得倒美!
心念电闪之间,她慌忙极力挣脱护卫的手,换上一副轻蔑的腔调悠闲的说道:“哟,这就赶着来报前几天的仇了?我当你会用多高明的手段呢!”
善袖闻言,觉察出拾彩挑衅的口气,喝止了想要继续拖走她的护卫,跨了几步来到拾彩跟前,冷冷着问:“不可以吗?流觞会上人多事杂,先不说王爷知不知道是我做的,即便知道,难道七哥会为了你杀了我不成?”
“那倒不至于,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只不过……”
拾彩故意顿了顿,放慢了语调,“这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悄然为之比较妥当。你也说了,今日人多眼杂,若不小心被人瞧了去,说你善袖公主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小丫鬟,这传出去可不太好!”
善袖顿时青了脸色,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说谁偷鸡摸狗,下三滥?”
看到善袖变了脸,拾彩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你想叫这群人侮辱我不是吗?”她指了指刚才拖拽她的护卫,“这不叫下三滥?”
开玩笑,那天善袖看自己的眼神她可都清楚的记在心里。那分明是要报仇的眼神!自己当然要在回王府之后做足功课以备不时之需。
经过多方打听知道白萝卜是善袖公主之后,她就把她身高年龄性格和是否受宠都细细的问了一遍。总结一下就是就是Yin狠、高傲、没娘。
她娘亲为人心术不正,靠着一些下流的手段爬上平西王的床。事发之后被平西夫人处死,留下小善袖给一位姨娘抚养。后来长大之后对自己娘亲有所耳闻,也因为此事受过不少人的白眼与嘲讽,所以她痛恨一切描述低贱下等的词语,任何人都不能再她面前提!
而此刻,很显然,拾彩彻底的激怒她了。不过她不在乎,她本来就是要拖延时间。
听着阁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狡黠的笑了笑,目的已经达到了。
小萝卜,世事险恶,像你这样喜怒形色的娃娃,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还是好好学学吧!
善袖正准备让人把她拖下去斩了,但此刻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几欲脱口的命令被她硬生生咽回肚里,只得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转身在石桌旁坐了下来,浑身颤抖的端起一盏茶。
李易亭进来之后看见阁内诡异的气氛吓了一跳,退出门外左右张望了一番,嘀咕道:“没错啊,七哥说的就是这里嘛!善袖你怎么在这儿?”
善袖微微一笑,恢复了往日的冷艳,神色如常说道:“我听见阁内有人弹琵琶,循声而来,以为是七哥,不想是个丫鬟。九哥,这丫鬟琵琶弹的甚好,我能带她到我的阁内请教一番吗?”
李易亭惊奇的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