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咱们也都知道,现在不论是干菇还是鲜香菇,买家一个个的要求都高,基本上香菇都是平着菇朵剪柄,扔掉了不少菇柄,咱们刚好可以利用起来,算是变废为宝。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划袋而长出来奇形怪状的香菇,左右价格也买不起来,做酱也正合适。”
“还有干香菇,咱们就只有一种包装,晒干了封袋,一斤三十就觉得是很不错了。但那超市里边,我看那卖的可贵了,五六十的都有,菇也不比我们种的好,要非要说胜,也就胜在包装,花里胡哨的一个袋子,看起来档次就上去了。”
“这样一看,咱们也可以嘛。把香菇按照菇型分出个等级来,圆朵花菇一装,取个名叫花好月圆,长开了的平头菇分一类,叫康庄,省得混在一起卖了个萝卜价。”
“还有包装也是,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一看长相二看穿。那东西再好,包装的不像样子,人也没兴趣再看第二眼。就比方送个礼,咱提个蛇皮口袋,收礼的都嫌寒酸。”
说到这儿的时候,杨玉芬来了劲儿,“这个我知道,确实是。逢年过节买个礼品,那包装一个比一个花哨,光挑选都看花了眼。”
“对!”陈忠文把话接回来,“我们还可以根据不同的节日设计包装,像生日礼包,过年礼包,还有中秋啊,结婚啊这些大日子,只要能送礼的,咱们都设计一下——这叫什么来着……哦,对,营销!”
营销这个词当然不是陈忠文想出来的,也是胡胥文这个军师通过陈芳圆传给他的。几个人笑着打趣陈忠文还卖弄上了,闹了一阵后回归正题,这事儿就算定下来。
但定下来还不算,和当初进行大棚香菇一样,都是需要了解摸索定了实施方案后再开展的。不一样的是香菇他们熟悉,当加工厂他们是真的不懂,又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一切都是新鲜的,像是打游戏换了个战地,需要砍号重来。
翻过年后,陈芳圆去问了胡胥文,愿不愿意给他们社的加工厂当军师。陈芳圆问这话时还挺忐忑的,担心胡胥文以为他们在开玩笑,又害怕胡胥文有顾虑,妨碍了他打工赚钱。
但更吃惊的是胡胥文,他没想到陈芳圆会提这事儿,甚至还问了她,是她个人的意思,还是大人们的意思。毕竟对于大人来说,他就是个还没成年的辍学娃,用大人们挂嘴边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吃过的盐都比自己吃的饭多,会信任一个半大的孩子?
这个主意本来是彭兰兰的随口一提,当时陈忠文说出一大串分析和办法时,彭兰兰不信他突然开了窍,便问陈忠文是受了什么启发,陈忠文也就将芳圆朋友这事和盘托出了。
彭兰兰顺口回了句,“那这孩子挺聪明的呀,脑子好使转的也快,干脆拐来给咱们当‘执行’好了。”
胡艾梅也笑,“现在的孩子不比咱们那时候了,他们现在看的多,见识多,哪像咱们小时候,不是放牛就是喂猪,能知道个什么?就比如电脑,咱们以前哪有这东西,电话都没有……”
本来是句打趣的话,但陈忠文听进了心里。陈小满放学回家后还会拿着书本摇头晃脑的念: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他怎么还要以年龄来论短长?
因此陈忠文让陈芳圆去问问她的那个朋友,能不能来帮忙,毕竟他脑子灵活,而且年轻人嘛,接收理解新鲜事物比他们这锈脑袋快,到时候适当给些钱,算是答谢。
但胡胥文比陈忠文想的还长远,“你们这加工厂建起来不仅仅靠走流程办手续吧,到时候员工培训,流水线生产,包装设计,还有销售路子怎么处理?”
陈芳圆一听,就慌了。这样看问题确实多,那他这是不愿意?
但她还是想试试,只不过劝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抢先了,“那我干脆干个长期的呗,投资入股那种。”
“……”陈芳圆噎了一下,不愧是狐狸。她想问的话有好多,最后憋出口的却只有一句,“你哪来那么多钱?”
胡胥文翻了个白眼,很无语地用手点了点脑袋,“脑力支出,也算投资吧。”
“那你的书呢?你不读书了?”陈芳圆还记得陈昕超和她说过,胡胥文因为钱的原因休学了,那他去合作社工作了,还读不读书?
胡胥文反问她,“谁规定只有在学校才能读书?”
在外人看起来像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儿似的的事情,在签了字画了押后,就瞬间升级,仪式感爆棚。
办加工厂本身就是个爆炸新闻,如今又请了一个小孩子来忙前忙后,不少人还问陈忠文,“老三,你这儿哪拐来的小孩儿?用童工是犯法的嘞!”
陈忠文不想多事,开始还解释一下,说都快成年了,十六岁以下才是童工,别开小胡年纪小,点子可多了,脑袋瓜机灵着呢!后来看热闹的多了,他也说疲了,统一应付这是亲戚家的小孩儿,过来帮忙的。
加工厂这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另一头陈芳圆还在学校里和作业苦战。高二下学期,基本上所有的课都上的差不多了,余下的时间全是做题讲题,复习巩固。
和当时的初三一样,天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