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芬恨铁不成钢的捂着胸口,“我早晚要被你气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闺女,指望不得!”
学生生涯的第二个没有作业的暑假就这样索然无味的混完了。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迎来了九月开学季。
陈芳圆的学校在市里,和陈昕超的学校在同一个区,上学那天不光陈忠文胡艾梅俩让陈昕超多多照顾下芳圆,连二伯二妈也连连叮嘱,“你妹刚到新学校,人生地不熟,你多帮着点儿,周末不回家的话也别到处野,领着你妹到处转转,熟悉熟悉,在哪儿坐车,在哪儿下车,坐哪一路,都和她说说。”
“知道了知道了,芳圆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啊!”
“你怎么说话呢!皮又痒了是不是!”
陈昕超耸耸肩膀,“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鼻子下面就是路,只要长了嘴就不会丢。我上学时你们都没这么紧张过!”
彭兰兰白他一眼,“你能一样吗,你一个男孩子,皮实的很还有什么担心的。丢了也正好,反正不听话,留在家里也让我Cao心。”
陈忠文在暑假这段时期去考了农业车的驾照,于是开了合作社的农用车把芳圆香圆两姐妹送去了学校。香圆学校在县里,陈忠文的车只是帮忙带了行李,陈忠学自己骑了摩托车跟在后面去给香圆办入学手续。
两姐妹长这么大头一次分开,离别的忧伤和面对未知新生活的忐忑交织在一起,让人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儿。
陈香圆的心里头除了这两种情绪,又多了点其他的:她没能和芳圆一样考上高中,虽说杨玉芬谝的劲儿足,但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卫校和高中是不一样的。一想到两三年之后,她和芳圆的人生轨迹将大相径庭,就更加提不起劲儿来。
把学生娃送去了学校,陈忠文终于收回心思忙大棚的事情了。
九月中旬,香菇也陆续要出菇了。陈忠文负责店面和家里两头跑,魏宏民还是在店面守着,合作社大棚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胡艾梅她们三姑嫂。
新一季的香菇在第一茬是格外的能出,毕竟蓄了一整个夏天的力全在这个阶段爆发出来。两个大棚就三个人,一边忙着划开出菇的袋,一边还要采摘,自然是忙不过来的。
合作社的几个人坐下来一合计,决定出钱请人——与其让菇闷在袋子里长不出来,或者没顾上摘长的变了形卖不价,还不如花点钱请人帮忙。
请的人也是她们这个队的熟人,谁有时间有功夫就可以提个篓子来采摘,工钱是按斤称的,采摘了多少就按重量来。
都是跟前块头的乡亲,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采摘香菇又不是力气活,无非站那儿动动手,因此每天都有人来。大家伙拿好工具往棚里去,边聊天边干活,时间过得也快。
合作社目前总共就两个大棚,彭兰兰和陈彩霞各负责一个,胡艾梅就是打下手,哪儿需要人帮忙她就往哪儿补,期间还得负责煮饭送水这种事儿。
胡艾梅将两个大棚里的篓倒空之后,看了看时间便回家做饭去了。陈彩霞那个大棚里的一个婶子见胡艾梅的身影消失在棚口后,咂了一声嘴突然开口,“芳圆是考上市一中了吧我听说。”
“考上了!我三哥开车送她去的学校!”陈彩霞还挺高兴的,毕竟目前子村里能去市里上高中的还就她们老陈家这一根苗苗。别人夸芳圆,她这个做姑姑的自然也有光!
“那这是好事儿啊。芳圆有出息,上了高中以后再念大学,出来就能坐办公室,也不用回家种田了,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晒得黑黢黢的,好!”
陈彩霞高兴归高兴,还是例行的谦虚两句,“这都是以后的事儿了,还是看孩子自己的造化。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哪家的娃会在家种地?就算没学上,也都出去打工了,进厂,学门手艺,哪个不比种地强!种地也就咱们这一辈儿了!”
“是啊!”另一个小嫂子也说,“只要有钱,想吃啥穿啥买不到,也就咱们啥啥不会,只能在家种地了。现在发展这么快,年轻人都往城里奔了。”
起先提话头的婶子撇撇嘴,“那不一定哦。大家都去打工了,总得有人种地啊,不然吃什么?没人种地,你拿着钱也没用,吃什么?吃钱啊!”
顿了顿又说,“万一以后在外面混的不好,还是要回家当农民的。不过别人我不晓得,但芳圆肯定是不会回来种地。”
小嫂子问,“为啥,芳圆上大学了?”
婶子高深莫测的摇摇头,看了陈彩霞和小嫂子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棚门口,压低声音,“你们这个合作社干嘛的?以后肯定越干越好啊!”
她指了指陈彩霞,“你三哥又占了大头,等同于这合作社一大半都是他们家的——陈小满又不是亲生的,这些将来不都是芳圆的?你想想!”
那句‘你想想’再配上婶子那挤眉弄眼的神情,让陈彩霞这个老Yin阳人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婶子直起腰锤了锤背,喊一旁的小嫂子,“侄媳妇儿,咱们把这两篓子上称称了也回家吧,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家做饭了,剩下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