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我什么?”他沉声问道。
秦穆山走到他面前,笑道:“圆悟师父很识时务,那我也就不和你客套了。我有一个人想请你救。”
“救人?”圆悟看了看四周,脸色怪异,“在这里?”
“正是。”
秦穆山对圆悟身后两人摆了下手,给圆悟指了指倒在神女像前的杜奇。
“就是他。”
圆悟见那人就这么大咧咧的躺在地上,虽然心中有疑,但还是走过去替他把起了脉。只是他越探,脸上的神情就越疑惑。过了一会儿,又探向另一只手腕。
半晌,他收回手起身。
“秦施主莫不是在骗我?这位施主的脉象平稳有力,身体显然十分健康,根本用不着我救。”
“他病的,可不是身体。”秦穆山看了眼杜奇,低声道,“他失魂了。”
圆悟皱眉望着他,沉思半晌,转头看向傅泽。
“……贫僧只通医理不懂鬼神。况且,若是连傅施主都帮不上忙,那我就更不可能帮得上了。”他谨慎道。
秦穆山闻言笑了出来。
“傅泽他入行才多久,又能懂多少?”秦穆山笑道,“我没有骗您。我找程家的人给他看过了,那位说,只要找到这个地宫,并请到德高望重的僧人替他念一段祈祷词,这病……自然就能好了。”
“……秦施主对手下如此和善,倒是与传闻中不太一样。”圆悟盯了他半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秦穆山淡定挑了下眉:“是吗?如何不同?”
圆悟指了指杜奇的脚。
“这位施主脚骨断了,按理说是不能走动的。但我却听孩子们说,他这几天到处走动,每天上山下山不止一趟,可见辛苦。但我听您刚刚一番话,却是觉得,这是误传了。”
“这倒真是冤枉我了。”秦穆山笑了笑,但那笑容隐约有些僵硬。
“是吗?”圆悟指了指杜奇那只比原来肿了两倍的脚,偏头看向秦穆山,“但如果是误传,秦施主觉得他的伤又是为什么会恶化至此?”
秦穆山脸上笑容淡去,眼神一瞬变得Yin鸷。
圆悟似无所觉,只定定看着他道:“秦施主若是想我救人,还是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吧。”
秦穆山沉默半晌,突然笑了出来。
“好啊,只要你别后悔。”
他一步一步走近圆悟,缓缓靠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等他站直身时,众人便看见刚刚还十分淡定从容的圆悟一脸惊愕。
“你……他真的……他……”
他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似乎是意识到下面还有别人,这才艰难闭嘴。
秦穆山眯眼看着他,嘴角微微钗起,似乎圆悟的表情极大的取悦了他。
过了好一会儿,圆悟终于缓过神来。
他颓然的叹了口气,像是老了十岁一般,背也佝偻了下来。
“罢了,罢了。都是孽啊。”他对秦穆山伸出一只手,道,“给我吧。”
见他已然投降,秦穆山便也不再和他虚与委蛇,从兜中拿出一张叠成小方块的纸递了过去,随后便转身下了祭台。
祭台之上只剩下了圆悟和杜奇两人。
圆悟看了看杜奇的脸,神情复杂地坐到了一旁,展开了那张纸。
不一会儿,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
傅泽仔细听了片刻,心中微讶。
那祈祷词似乎是由梵文组成的。说“似乎”,是因为这些字所组成的语句根本不通,完全不知所云。想来,应该是什么人从梵文中找出与原字发音相同的字重新写下来的。
秦穆山应该是不懂梵文的,只是叫人整理了出来。
至于整理的人……应该是他手下的什么人,而不是那人。
秦穆山现在在怀疑他,所以肯定不会让那人知道他在做这件事,不然就暴露了。
但他们搞出来的这份祈祷词与原文听起来真的会一模一样吗?
他持怀疑态度,不过这也只是他的怀疑罢了,万一人家Jing通梵语呢?
不论如何,这总归是个线索。
不过,也不知道秦穆山到底和他说了什么,竟能令他的态度竟会如此转变。
他听慧知说过,圆悟大师从小在寺中长大,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里,平生最爱做的事就是研究佛学。所以即使在圆字辈中排行最大,佛法最为Jing深,也没有做方丈,而让给了慧知的师父。
这样的人,究竟是有怎样的愧疚才会答应下来呢?
傅泽不动声色地记着发音,就这样过了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圆悟停了下来。
什么都没有发生。
傅泽装作不在意的转过头。
秦穆山并没有什么反应,表情十分平静,好像这于他无关紧要一样。
他对身边的手下挥了挥手,便见那两人迅速上前,圆悟还未反应过来,鼻子下便被塞来一个鼻烟壶,几秒后,白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