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此顾虑,是做妻子的失职。明年的七月初八,我必会在南疆为你好好Cao办生辰,可好?”
路惹道:“那我便等着那天!”
又亲口交待了百音隗好好读书一事,众人便上马启程,悄悄向北疆进发。
北疆
墨心在马上问:“雪羚将军,这次北上你可有何策略?”
“夫人说曾将鹤熙王子非先北疆王所亲生的消息散布了出去?”雪羚将军问。
“哎!”墨心叹了口气:“当时也是无奈之际,不得不那样做了。”
“依臣看,鹤熙王子的出身至为关键,若鹤熙王子是先南疆王所生,那现任南疆王鹤羌便是篡位,理应退位。若鹤熙王子非先南疆王所生,那夺权便难了。”
“鹤熙自然是先南疆王鹤苍与我长姐大悠长公主李墨服亲生。此事我必能担保。”
“那我们便有七成的胜算了。北疆贵族中,凡认同鹤熙王子血统的,便是我们的帮手,凡不认同的,便是我们的对手。我们找到帮手,便能快速扶鹤熙王子上位。”
“将军此言,真乃柳暗花明。我长姐在北疆那么多年,应该有拥趸者,不然鹤苍死后,长姐怎会又生存了一段时间?况且长姐颇受父皇宠爱,当年陪嫁的侍从不在少数,她们一定会帮我们。”
“此番北上不应打草惊蛇,我们人数不多,只能出其不意,成败只在一战。若时间过久,恐怕遭其反扑。”
“将军说得是。不如找几个Jing明的,与我一同入鹤宫,将军带着其他人埋伏在宫外等我信号。若时机成熟,你们便一鼓作气入宫杀了鹤羌。”
“夫人此计甚妙,但也甚是危险,若夫人出了意外,大王会斩杀我们的。”
“将军放心,我已在大王面前说了,我有任何冒险行为,都与你们这一万将士无关,你们此趟回去,只有赏,没有罚。”
“那便一切听从夫人的!”雪羚将军在马上躬身道。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两个月,见前方一块簸箕大的石碑,下马细看,原来到了甘州。甘州即为张掖郡,张掖郡中住着花阳母女,她们在墨心心灰意冷时救过她,墨心永远都不会忘。
凭着当年的记忆,墨心很快到了陈家村。走过一段羊肠小道,又爬过一小段山坡,隐约看到香姨的院子显现在草丛间。
墨心满心欢喜,转过弯却看到破败不堪的一座院落,院子里杂草纵生,早前自己喝茶的石桌已残迹斑斑,石凳子歪七八扭的躺在地上,好似经历过一场大的劫难。
见到眼前的场景,墨心倏地心凉,待要推开木篱笆,手却缩了回去。又见房门紧闭,透过门窗好似能看到香姨和花阳的身姿。
终于鼓起勇气推开了篱笆门,院子里的杂草几乎要埋过墨心,屋旁的梧桐树依然茂盛,快要遮盖了房顶。
墨心走到屋子门前,以手抚门,谁知那门锁年久失修,轻轻一碰锁便落下了。
推门而入,眼前一片杂乱,再没有了往日的舒适恬然。
墨心心惊,不敢再踏入,关上门屋,走出小院,飞也似的逃离了这里,一路上满是对这屋子的种种猜测。只好强迫自己不去想,走至花阳之前带自己采过药的山坡,心内迷乱,站在山坡顶上大喊香姨和花阳的名字。
落日沉沉,周围如死寂般的沉静,无人回应,墨心瘫坐在地,看着落日,想到了母妃,墨忘,百昆宫……
这时有一个村民经过,惊奇道:“这不是花阳的姑姐么?”
墨心一抬头,见这村民打渔时见过,便赶忙道:“我是,不知她们二人去了哪里?”
“自你走后,花阳娘不愿中断花阳的学业,带着花阳搬去皇城了,说皇城人才济济,一定能让花阳再得一个好师傅。”
“果真?那便好。”墨心擦了擦泪道:“我见这满屋狼藉,以为她们出了什么事。只要她们一切平安便好。”
“放心吧!她们母女最是刚强,活得好好的。倒是姑娘你,我见你比先前老了许多呢!”
“年岁渐长,衰老也是必然,我怎能躲得过?”
“不过我看你印堂发红,马上就要行好运了。不必惊慌,你什么都会有的。”
“多谢您,您也会有好运的!”
“呵呵,不必客气,快走吧,天黑了就不好走路了。”
“告辞!”
墨心向那村民道了别,领着众人继续赶路。
一月后,众人到了三指山下。
大约九年前,自己快十七岁的时候,墨心孤身一人到了三指山下,就差一步便能见到长姐,后来却不幸去了南疆。
谁知,在南疆一待便是八年多,如今,自己又一次到了三指山下,却知道没有长姐在等自己了。
正自惆怅,雪羚将军上前道:“夫人,我们这一万士兵都是南方人,受不得北方的寒冷气候,如今已是九月,北疆恐十月便会下大雪。越往后便越冷,士兵们受不住寒冷,也打不了胜仗。故我们在大雪前便要从北疆撤回。”